當前位置:首頁 » 動態圖片 » 五叔五娘動態圖片
擴展閱讀
電腦右鍵圖片另存為無效 2025-07-24 05:55:47
手機圖片打包軟體哪個好 2025-07-24 05:52:37

五叔五娘動態圖片

發布時間: 2022-05-02 22:49:08

『壹』 我早上剛睡醒時我娘叫了一聲把我驚醒了

(1)管教嚴格(2)細心,尊重兒子的自尊(3)寬容與隱忍(4)剛氣

『貳』 請求~胡適 《我的母親》原文~

胡適——《我的母親》
【寫作背景】:

本文寫於1930年,是作者中年時對自己人生經歷的一段回憶。胡適的母親馮順弟是舊社會傳統的「母親形象」。她23歲守寡,一直守了23年,受盡了人生的痛苦和折磨之後,於46歲死去。而最大的痛苦莫過於許多親人相繼死去。為了她唯一的兒子胡適,她含辛茹苦,把全部希望寄託在兒子身上,她忍受一切,掙扎著熬過了23年。她寧可自己遭受困窘,也要供胡適讀書,她處處為兒子著想,是一位注重智力投資的開明的母親。1918年11月,她歷盡寡居的艱辛,離開了人世。胡適自幼失去了父親,母親用那瘦弱的身軀撐起了整個家。在家裡,母親一人擔當起了慈母和嚴父兩個角色——既要把母愛傾注給孩子,讓他們感受家的溫馨,又要嚴格管束孩子,讓他們學會怎樣去做人。這一切在胡適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最初、最深的回憶。

【原文】:
每天天剛亮時,我母親便把我喊醒,叫我披衣坐起。我從不知道她醒來坐了多久了,她看我清醒了,便對我說昨天我做錯了什麼事,說錯了什麼話,要我認錯,要我用功讀書,有時侯她對我說父親的種種好處,她說:「你總要踏上你老子的腳步。我一生只曉得這一個完全的人,你要學他,不要跌他的股,」(跌股便是丟臉聘書丑)她說到傷心處,往往掉下淚來,到天大明時,她才把我的衣服穿好,催我去上早學。學堂門上的鎖匙放在先生家裡;我先到學堂門口一望,便跑到先生家裡去敲門。先生家裡有人把鎖匙從門縫里遞出來,我拿了跑回去,開了門,坐下念生書,十天之中,總有八、九天我是第一個去開學堂門的。等到先生來了,我背了生書,才回家吃早飯。
我母親管束我最嚴,她是慈愛母兼任嚴父。但她從來不在別人面前罵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做錯了事,她只對我一望,我看見了她的嚴厲眼光,便嚇住了,犯的事小,她等到第二天早晨我睡醒時才教訓我。犯的事大,她等人靜時,關了房門,先責備我,然後行罰,或罰跪,或擰我的肉,無論息樣重罰,總不許我哭出聲音來,她教訓兒子不是藉此出氣叫別人聽的。
有一個初秋的傍晚,我吃了晚飯,在門口玩,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背心,這時侯我母親的妹子玉英姨母在我家住,她怕我冷了,拿了一件小衫出來叫我穿上。我不肯穿,她說:「穿上吧,涼了。」我隨口回答:「娘(涼)什麼!老子都不老子呀。」我剛說了這句話,一抬頭,看見母樣從家裡走出,我趕快把小衫穿上。但她已聽見這句輕薄的話了。晚上人靜後,她罰我跪下,重重的責罰了一頓。她說:「你沒了老子,是多麼得意的事!好用來說嘴!」她氣的坐著發抖,也不許我上慶去睡。這是我的嚴師,我的慈母。我母樣待人最仁慈,最溫和,從來沒有一句傷人感情的話;但她有時侯也很有剛氣,不受一點人格上的侮辱。我家五叔是個無正業的浪人,有一天在煙館里發牢騷,說我母親家中有事請某人幫忙,大概總有什麼好處給他。這句話傳到了我母親耳雜里,她氣得大哭,請了幾位本家來,把五叔喊來,她當面質問他給了某人什麼好處。直到五叔當眾認錯賠罪,她才罷休。我在我母親的教訓之下住了九年,受了她的極大極深的影響。我十四歲(其實只有十二零二、三個月)便離開她了,在這廣漠的人海里獨撲克混了二十多年,沒有一個人管束過我。如果我學得了一絲一毫的好脾氣,如果我學得了一點點待人接物的和氣,如果我能寬恕人,體諒人——我都得感謝我的慈母。

【賞析】:
文章在平淡的語言下,多了一份感情。這份寬容、持久的母子之愛,通過淡似白描的勾勒,顯示出感人至深的效果。本文之所以能具有感人至深的力量,不是憑借什麼宏偉的結構和華麗的文字,而是憑著它的平實。
平實的語言,樸素明凈,把母親的性格刻畫得入木三分:「每天天剛亮時,我母親便把我喊醒」,「催我去上早學」。在儒家思想占統治地位的舊中國,女性的地位極低。更何況胡適之母是一個封建大家庭的主婦,她身為寡婦又兼後母後婆,除了巴望親生兒子「踏上」他「老子」的腳步外,還企盼什麼?所以「我母親管束我最嚴,她是慈母兼任嚴父」。對於非己所生的兒子、女兒,母親則「事事留心,事事格外容忍」,「她實在忍不住了,便悄悄走出門去」,母親忍辱負重的痛苦形象,只通過這平淡的敘述,便躍然紙上,並在讀者心中碰出同情的音響。沒有華麗詞藻的堆砌。對母之愛倒顯得深沉而質朴。
其實,平實的風格來源於作者的真情實感。因此任何虛情假義、矯揉造作都不會具有震撼人心的藝術感染力。通讀全篇,我們能夠感到胡適對母親的深深愛意。胡適作為書香門第的後代,在幼年時期接受的便是論述傳統儒家忠孝仁愛的倫理教育,以後又從朱子《小學》中,學會了「勤謹合緩」,因而對於母親的不易,便理解得更深、更切,所以說除了家鄉「九年的生活,除了讀書看書之外,究竟給了我一點做人的訓練,在這一點上。我的恩師便是我的慈母。」當然,對於自己的母親,也就愛得更深。「如果我學得了一絲一毫的好脾氣,如果我學得了一點點待人接物的和氣,如果我能寬恕人、體諒人——我都得感謝我的慈母。」愛母之情,敬母之意,透過字里行間,強烈涌現出來。感情之真、之純,動人心弦。

【作者簡介】:
胡適(1891年12月17日-1962年2月24日),原名嗣穈,學名洪騂,字希疆,後改名胡適,字適之,筆名天風、藏暉等,安徽績溪上庄村人,因提倡文學革命而成為新文化運動的領袖之一,曾擔任國立北京大學校長、中央研究院院長等職,是中國現代史最著名的學者之一。胡適興趣廣泛,著述豐富,在文學、哲學、史學、考據學、教育學、倫理學、紅學等諸多領域都有深入的研究。1962年2月24日胡適逝世,1939年曾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提名。

『叄』 感動人的文章,有嗎謝謝

傻娘

23年前,有個年輕的女子流落到我們村,蓬頭垢面,見人就傻笑,且毫不避諱地當眾小便.因此,村裡的媳婦們常對著那女子吐口水,有的媳婦還上前踹幾腳,叫她"滾遠些".可她就是不走,依然傻笑著在村裡轉悠.

那時,我父親已有35歲.他曾在石料場子幹活被機器絞斷了左手,又因家窮,一直沒娶媳婦.奶奶見那女子還有幾份姿色,就動了心思,決定收下她給我父親做媳婦,等她給我 家"續上香火"後,再把她攆走.父親雖老大不情願,但看著家裡這番光景,咬咬牙還是答應了.結果,父親一分未花,就當了新郎.

娘生下我的時候,奶奶抱著我,癟著沒剩幾顆牙的嘴,欣喜地說:"這瘋婆娘,還給我生了個帶把的孫子."只是我一生下來,奶奶就把我抱走了,而且從不讓娘接近.

娘一直想抱抱我,多次在奶奶面前吃力地喊:"給,給我……"奶奶沒理她.我那麼小,像個肉嘟嘟,萬一娘失手把我掉在地上怎麼辦?畢竟,娘是個瘋子.每當娘有抱我的請求時,奶奶總瞪起眼睛訓她:"你別想抱孩子,我不會給你的.要是我發現你偷抱了他,我就打死你.即使不打死,我也要把你攆走."奶奶說這話時,沒有半點兒含糊的意思.娘聽懂了,滿臉的惶恐,每次只是遠遠地看著我.盡管娘的奶脹得厲害,可我沒能吃到娘的半口奶水,是奶奶一匙一匙把我喂大的.奶奶說娘的奶水裡有"神經病",要是傳染給我就麻煩了.

那時,我家依然在貧困的泥潭裡掙扎.特別是添了娘和我後,家裡常常揭不開鍋.奶奶決定把娘攆走,因為娘不但在家吃"閑飯",時不時還惹是生非.

一天,奶奶煮了一大鍋飯,親手給娘添了一大碗,說:"媳婦兒,這個家太窮了,婆婆對不起你.你吃完這碗飯,就去找個富點兒的人家過日子,以後也不準來了,啊?"娘剛扒了一大團飯在口裡,聽了奶奶下的"逐客令"顯得非常吃驚,一團飯就在嘴裡凝滯了.娘望著奶奶懷中的我,口齒不清地哀叫:"不,不要……"奶奶猛地沉下臉,拿出威嚴的家長作風厲聲吼到:"你這個瘋婆娘,犟什麼犟,犟下去沒你的好果子吃.你本來就是到處流浪的,我收留了你兩年了,你還要怎麼樣?吃完飯就走,聽到沒有?"說完奶奶從門後拿出一柄鋤,像余太君的龍頭杖似的往地上重重一磕,"咚"地發出一聲響.娘嚇了一大跳,怯怯地看著婆婆,又慢慢低下頭去看面前的飯碗,有淚水落在白花花的米飯上.在逼視下,娘突然有個很奇怪的舉動,她將碗中的飯分了一大半給另一隻空碗,然後可憐巴巴地看著奶奶.

奶奶呆了,原來,娘是向奶奶表示,每餐只吃半碗飯,只求別趕她走.心彷彿被人狠狠揪了幾把,奶奶也是女人,她的強硬態度也是裝出來的.奶奶別過頭,生生地將熱淚憋了回去,然後重新板起了臉說:"快吃快吃,吃了快走.在我家你會餓死的."娘似乎絕望了,連那半碗飯也沒吃,朗朗蹌蹌地出了門,卻長時間站在門前不走.奶奶硬著心腸說:"你走,你走,不要回頭.天底下富裕人家多著呢!"娘反而走攏來,一雙手伸向婆婆懷里,原來,娘想抱抱我.

奶奶憂郁了一下,還是將襁褓中的我遞給了娘.娘第一次將我摟在懷里,咧開嘴笑了,笑得春風滿面.奶奶卻如臨大敵,兩手在我身下接著,生怕娘的瘋勁一上來,將我像扔垃圾一樣丟掉.娘抱我的時間不足三分鍾,奶奶便迫不及待地將我奪了過去,然後轉身進屋關上了門.

當我懵懵懂懂地曉事時,我才發現,除了我,別的小夥伴都有娘.我找父親要,找奶奶要,他們說,你娘死了.可小夥伴卻告訴我:"你娘是瘋子,被你奶奶趕走了."我便找奶奶扯皮,要她還我娘,還罵她是"狼外婆",甚至將她端給我的飯菜潑了一地.那時我還沒有"瘋"的概念,只知道非常想念她,她長什麼樣?還活著嗎?沒想到,在我六歲那年,離家5年的娘居然回來了.

那天,幾個小夥伴飛也似地跑來報信:"小樹,快去看,你娘回來了,你的瘋娘回來了."我喜得屁顛屁顛的,撒腿就往外跑,父親奶奶隨著我也追了出來.這是我有記憶後第一次看到娘.她還是破衣爛衫,頭發上還有些枯黃的碎草末,天知道是在那個草堆里過的夜.娘不敢進家門,卻面對著我家,坐在村前稻場的石磙上,手裡還拿著個臟兮兮的氣球.當我和一群小夥伴站在她面前時,她急切地從我們中間搜尋她的兒子.娘終於盯住我,死死地盯住我,裂著嘴叫我:"小樹……球……球"她站起來,不停地揚著手中的氣球,討好地往我懷里塞.我卻一個勁兒地往後退.我大失所望,沒想到我日思夜想的娘居然是這樣一副形象.一個小夥伴在一旁起鬨說:"小樹,你現在知道瘋子是什麼樣了吧?就是你娘這樣的."
Re:感人的文章

我氣憤地對小夥伴說:「她是你娘!你娘才是瘋子,你娘才是這個樣子。」我扭頭就跑了。這個瘋娘我不要了。奶奶和父親卻把娘領進了門。當年,奶奶攆走娘後,她的良心受到了拷問,隨著一天天衰老,她的心再也硬不起來,所以主動留下了娘,而我老大不樂意,因為娘丟了我的面子。

我從沒給娘好臉色看,從沒跟她主動說過話,更沒有喊她一聲「娘」,我們之間的交流是以我「吼」為主,娘是絕不敢頂嘴的。

家裡不能白養著娘,奶奶決定訓練娘做些雜活。下地勞動時,奶奶就帶著娘出去「觀摩」,說不聽話就要挨打。

過了些日子,奶奶以為娘已被自己訓練得差不多了,就叫娘單獨出去割豬草。沒想到,娘只用了半小時就割了兩筐「豬草」。奶奶一看,又急又慌,娘割的是人家田裡正生漿拔穗的稻穀。奶奶氣急敗壞的罵她「瘋婆娘穀草不分。。。。。。」奶奶正想著如何善後時,稻田的主人找來了,竟說是奶奶故意教唆的。奶奶火冒三丈,當著人家的面拿出根棒一下敲在娘的後腰上,說:「打死你這個瘋婆娘,你給老娘滾遠些……」

娘雖瘋,疼還是知道的,她一跳一跳地躲著***棒槌,口裡不停地發出「別、別……」的哀號。最後,人家看不過眼,主動說「算了,我們不追究了。以後把她看嚴點就是……」這場風波平息後,娘歪在地上抽泣著。我鄙夷地對她說:「草和稻子都分不清,你真是個豬。」話音剛落,我的後腦勺挨了一巴掌,是奶奶打的。奶奶瞪著眼罵我:「小兔崽子,你怎麼說話的?再這么著,她也是你娘啊!」我不屑地嘴一撇:「我沒有這樣的傻瘋娘!」

「嗬,你真是越來越不象話了。看我不打你!」奶奶又舉起巴掌,這時只見娘像彈簧一樣從地上跳起,橫在我和奶奶中間,娘指著自己的頭,「打我、打我」地叫著。

我懂了,娘是叫奶奶打她,別打我。奶奶舉在半空中的手頹然垂下,嘴裡喃喃地說道:「這個瘋婆娘,心裡也知道疼愛自己的孩子啊!」我上學不久,父親被鄰村一位養魚專業戶請去守魚池,每月能賺50元。娘仍然在***帶領下出門幹活,主要是打豬草,她沒再惹什麼大的亂子。

記得我讀小學三年級餓一個冬日,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奶奶讓娘給我送雨傘。娘可能一路摔了好幾跤,渾身像個泥猴似的,她站在教室的窗戶旁望著我傻笑,口裡還叫:「樹……傘……」一些同學嘻嘻地笑,我如坐針氈,對娘恨得牙癢癢,恨她不識相,恨她給我丟人,更恨帶頭起鬨的范嘉喜。當他還在誇張地模仿時,我抓起面前的文具合,猛地向他砸過去,卻被范嘉喜躲過了,他沖上前來掐住我的脖子,我倆撕打起來。我個子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被他輕易壓在地上。這時,只聽教室外傳來「嗷」的一聲長嘯,娘像個大狹似地飛跑進來,一把抓起范嘉喜,拖到了屋外。都說瘋子力氣大,真是不假。娘雙手將欺負我的范嘉喜舉向半空,他嚇得哭爹喊娘,一雙胖乎乎的小腿在空中亂踢蹬。娘毫不理會,居然將他丟到了學校門口的水塘里,然後一臉漠然地走開了。

娘為我闖了大禍,她卻像沒事似的。在我面前,娘又恢復了一副怯怯的神態,討好地看著我。我明白這就是母愛,即使神志不清,母愛也是清醒的,因為她的兒子遭到了別人的欺負。當時我情不自禁地叫了聲:「娘!」這是我會說話以來第一次喊她。娘渾身一震,久久地看著我,然後像個孩子似的羞紅了臉,咧了咧嘴,傻傻地笑了。那天,我們母子倆第一次共撐一把傘回家。我把這事跟奶奶說了,奶奶嚇得跌倒在椅子上,連忙請人去把爸爸叫了回來。爸爸剛進屋,一群拿著刀棒的壯年男人闖進我家,不分青紅皂白,先將鍋碗瓢盆砸了個稀巴爛,家裡像發生了九級地震。這都是范嘉喜家請來的人,范父惡狠狠地指著爸爸的鼻子說:「我兒子嚇出了神經病,現在衛生院躺著。你家要不拿出1000塊錢的醫葯費,我他媽一把火燒了你家的房子。」

1000塊?爸爸每月才50塊錢啊!看著殺氣騰騰的范家人,爸爸的眼睛慢慢燒紅了,他用非常恐怖的目光盯著娘,一隻手飛快地解下腰間的皮帶,劈頭蓋臉地向娘打去。一下又一下,娘像只惶惶偷生的老鼠,又像一隻跑進死胡同的獵物,無助地跳著、躲著,她發出的凄厲聲以及皮帶抽在她身上發出的那種清脆的聲響,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最後還是派出所所長趕來制止了爸爸施暴的手。派出所的調解結果是,雙方互有損失,兩不虧欠。誰在鬧就抓誰!一幫人走後,爸看看滿屋狼籍的鍋碗碎片,又看看傷痕累累的娘,他突然將娘摟在懷里痛哭起來,說:「瘋婆娘,不是我硬要打你,我要不打你,這事下不了地,咱們沒錢賠人家啊。這都是家窮惹的禍!」爸又看著我說:「樹兒,你一定要好好讀書考大學。要不,咱們就這樣被人欺負一輩子啊!」我懂事地點點頭。
2000年夏,我以優異成績考上了高中。積勞成疾的奶奶不幸去世,家裡的日子更難了。恩施洲的民政局將我家列為特困家庭,每月補助40元錢,我所在的高中也適當減免了我的學雜費,我這才得以繼續讀下去。

由於是住讀,學習又抓得緊,我很少回家。父親依舊在為50元打工,為我送菜的擔子就責無旁貸地落在娘身上。每次總是隔壁的嬸嬸幫忙為我抄好鹹菜,然後交給娘送來。20公里的羊腸山路虧娘牢牢地記了下來,風雨無阻。也真是奇跡,凡是為兒子做的事,娘一點兒也不瘋。除了母愛,我無法解釋這種現象在醫學上應該怎麼破譯。

2003年4月27日,又是一個星期天,娘來了,不但為我送來了菜,還帶來了十幾個野鮮桃。我拿起一個,咬了一口,笑著問她:「挺甜的,哪來的?」娘說:「我……我摘的……」沒想到娘還會摘野桃,我由衷地表揚她:「娘,您真是越來越能幹了。」娘嘿嘿地笑了。

娘臨走前,我照列叮囑她注意安全,娘哦哦地應著。總走娘,我又扎進了高考前最後的復習中。第二天,我正在上課,嬸嬸匆匆地趕來學校,讓老師將我喊出教室。嬸嬸問我娘送菜來沒有,我說送了,她昨天就回去了。嬸嬸說:「沒有,她到現在還沒回家。」我心一緊,娘該不會走錯道吧?可這條路她走了三年,照理不會錯啊。嬸嬸問:「你娘沒說什麼?」我說沒有,她給我帶了十幾個野鮮桃哩。嬸嬸兩手一拍:「壞了壞了,可能就壞在這野鮮桃上。」嬸嬸問我請了假,我們沿著山路往回找,回家的路上確有幾棵野桃樹,桃樹上稀稀拉拉地掛著幾個桃子,因為長在峭壁上才得以保存下來。我們同時發現一棵桃樹有枝丫折斷的痕跡,樹下是百丈深淵。嬸嬸看了看我說,「我們到峭壁底下去看看吧!」我說,「嬸嬸你別嚇我……」嬸嬸不由分說,拉著我就往山谷里走……

娘靜靜地躺在谷底,周邊是一些散落的桃子,她手裡還緊緊攥著一個,身上的血早就凝固成了沉重的黑色。我悲痛得五臟俱裂,緊緊地抱住娘,說:「娘啊,我的苦命娘啊,兒悔不該說這桃子甜啊,是兒子要了你的命……娘啊,您活著沒享一天富啊……」我將頭貼在娘冰涼的臉上,哭得漫山遍野的石頭都陪著我落淚……

2003年8月7日,在娘下葬後的第100天,湖北大學燙金的錄取通知書穿過娘所走過的路,穿過那幾株野桃樹,穿過村前的稻場,徑直「飛」進了我的家門。我把這份遲到的書信插在娘冷寂的墳頭:「娘,兒出息了,您聽到了嗎?您可以含笑九泉了!」

『肆』 五叔五嬸表達了什麼樣的情感

《五叔五嬸》 來源:中國青年報
這是一篇不同一般張揚個性魅力的人物通訊,她從一對平凡的夫婦著手,表現的是生活在社會底層那群人們的朴實,但更多的是他們面對殘酷現實的堅強和無奈,並且呼籲社會給予他們更多的關注。也許我們個人的力量是微薄的,不過如果我們齊心協力,相信像五叔五嬸這樣的人物總有一天也可以走出生活困境,看見人生的美好。

娓娓道來,情真意切
本篇報道,記者採取的是記敘的寫作手法,從她親自走上尋找五叔五嬸之路到采訪完畢詳細的給他們介紹了五叔五嬸的生活,一路走來的艱辛,讓我們看到了五叔五嬸的人性的光輝和作為父母的不容易。
記者敘述五叔五嬸的故事分了五個小部分,分別為:「咱們要去的寨子在哪兒?」「不供孩子上學,良心上過不去。」「畢業以後,把娘的病治好。」「這孩子太懂事了!」「要是賣掉房子,還能混一陣兒。」小標題記者都是採用人物的原話,有的是記者自己的,還有就是引用五叔和他兒子長兵的。五個部分都體現了五叔五嬸的生活面貌,第一部分,通過記者的親身體驗,表現了五叔五嬸生活的環境比較惡劣,身居大山,支撐生活的方式就也相應的減少了;第二部分,即使生活已經貧困不堪,五叔還是堅持讓兩個兒子上學,體現了五叔堅毅不屈的性格,作為一個農民漢子不向生活低頭;第三部分,記者采訪了五叔的兒子長兵,不僅展現了長兵作為兒子的孝順,同時也展現了作為母親五嬸的犧牲;第四部分,記者又對小兒子長將進行了采訪,結合了對五叔的描寫,作為父親,以有這樣的兒子為傲,作為兒子,體諒父親,相應的減輕家裡的負擔成了他那是報答父母唯一的方法;第五部分,記者描寫了五叔五嬸目前面臨的困境,他們需要社會的幫助,幫助他們走出目前的困境。通訊的這五個部分銜接緊密,以時間為順序,給我們展現了五叔五嬸的生活狀態,也是大多數像五叔五嬸這樣的生活在社會邊緣的人們的狀態。
記者採用記敘的形式,告別華麗的詞藻,告別議論和抒情,於平易中見真情。

『伍』 《紅樓夢》中賈芸和賈芹分別是五房和三房的人,這個幾房幾房的是什麼意思(詳見補充)

賈寶玉應該稱呼賈芸的媽為嫂子
比如你爸爸總共有三兄弟,你爸爸是老二,那麼你家就是二房,古代都是長子繼承家業,二房三方就會分出去?

『陸』 胡適《我的母親》翻譯成文言文!急求!!如果懶得翻譯全篇就翻譯下面的部分,謝謝!

余自幼孱弱,弗能與頑童共戲。先妣亦禁吾與之逐。幼時未生好動之習,無論何地,余恆雅然焉。故鄉里諸長皆雲吾「若先生」,遂名吾曰「穈先生」。此號既出,人皆知三先生少子號穈先生矣。既備「先生」之名,余莫可不呈「先生」之狀,更不與頑童戲矣。某日,余於宅前八字門口與諸子行「擲銅錢」之戲,一長者徑過,見吾而笑曰:「穈先生亦擲銅錢耶?」余聞而大赧,面赤耳熱,覺大失「先生」之體!
長者勉吾充先生之貌,余亦不習敖戲,且無其力,兼余確喜展卷,故余終生未嘗享垂髫之戲耳。每秋,庶祖母乃攜吾至田「監刈」(良田者,水旱無憂,所收至善,佃每約田主來監刈,所得之谷,二戶均分),余恆坐小樹之下而閱評話。年近舞勺,余稍不羈,竟與諸同窗共建一梨園,以竹木為刀槍,借髯口數副,乃於庄口田間而戲。余嘗為武侯、先主之文角;唯彼一番,余為史文恭,中花榮之矢,自椅而跌下,此則吾至不羈者也。
余自彼九載(光緒廿一年至光緒三十年)間,唯習展卷書文二事。其於文思(閱文章)者,堪為其基。然於他者,則竟無機也。吾村嘗「當朋」(八都凡五村,名曰「五朋」,每載一村更為太子會,名曰「當朋」)而籌太子會,或雲欲吾入前庄崑腔社,以習笙笛之技。長者異之,雲吾年幼,弗能隨太子會遍赴五朋。余乃失唯一習絲竹之機也。三十餘載,余未嘗執管弦,亦素昧絲竹;或有習絲竹之天資否,余及今莫知焉。習丹青者,更弗可為哉。余常以竹紙覆評話石印之繪,以摹書內之英雄美人。一日為先生所見,遭其斥,案內諸畫皆為其獲而碎之。余乃復失為畫師之機也。然此九載間,去展卷之外,余竟略得為人之道。於此,吾師即先妣也。
每曉,先妣則喚吾覺,命吾披衣而起。余素莫知其何時而覺。彼見吾蘇,乃語吾昨日之謬行謬語,令吾謝之,勉吾殫力以學。或語吾先考諸善,曰:「汝終將赴汝父之途。吾此生盡知者,唯彼一人也,汝宜效之,毋跌其股。」(跌股者,失顏,出醜也。)彼言及悲處,恆垂淚。及旦,乃整吾衣,催吾赴庠。庠門之管於先生宅;余至庠門則先望之,復奔赴先生宅而叩扉。先生家人乃自門隙以管授吾,余受之,奔而歸庠,啟戶,坐而閱疏書,余啟戶者,十八九也。及先生至,余暗誦疏書,乃歸而食辰饗。
先妣教吾至嚴,其既為慈母,亦兼嚴父。但彼素未於人前斥吾笞吾,每吾有過,彼唯目吾焉,余見其目光之利,則懼耳。過小,則待明旦吾覺乃訓吾。過大,則待夜而人寂之時而闔戶,先責吾,後行罰,或罰跪,或扼而旋吾肉。無論其罰酷若何,恆禁吾發聲而哭,彼教子者,非假此發音而使人聞之也。
某初秋之夜,余進終晚饗,戲於門前,唯衣一單背心。是時,先妣之妹玉英姨母適住吾家,其恐吾寒,取小衫欲衣吾。余不從,彼曰:「衣之,涼矣。」余信口答曰:「娘(涼),何哉!爺皆非爺矣。」余方雲此言,乃舉頭,見先妣自家而出,余亟著小衫。然彼已聞此狎語矣。及夜靜,其罰吾跪,重責一番。彼雲:「汝無父,何其樂哉!而以之言!」彼忿而栗,禁吾上榻而寢。余跪而泣,以手拭淚,不知何菌入目,後竟染翳一載。醫之而恆不愈。妣心亦悔亦急,聞翳可舐除之,一夜乃喚吾覺,果以舌而舐吾病目。此吾嚴師慈母也。
先妣廿三而寡,兼掌家之後母。此苦,吾拙筆莫得書萬分之一二。家資本不裕,皆仗仲兄於滬營協之。長兄自幼及為敗子,嗜煙賭,財入手亟盡,盡則歸而謀,見香爐則出而市,得錫茗壺則出而典。先妣數邀諸長,擬其每月之資。然彼恆不足,遍欠煙賭之資。每除夕,吾家恆有眾討債者,各擎一燈,坐堂而不去。長兄早遁矣。燈及債主盈堂二列之椅。先妣出入而備年夜膳,謝灶神,壓歲錢諸事,唯佯未睹諸人。及夜深,將「封戶」,先妣乃自後庭而出,乞本族一鄰至吾家,每債戶償金少許。乞之甚切,諸債主乃提燈漸去。須臾,長兄叩門而歸。先妣素未謗彼一言。且以新歲故,其面素無慍色。若此之年,余度之六七焉。
長嫂至庸昧,次嫂有為而量狹。彼常不睦,以先妣和氣之故,其尚未嘗公然互毆謗。彼每不悅,唯不言不睬而變色耳;次嫂每怒,面色轉青,甚可畏也。彼於先妣怒亦如是,余初不識之,後漸明觀人顏之理。乃漸悟,世之至惡者,莫如一嗔怒之面也;世之至賤者,莫如示人以怒容,此甚於毆謗也。
先妣量豁達而性慈,復以其為後母後婆故,諸事愈留意隱忍。長兄之女唯幼吾一歲,彼衣食恆與吾同。余與之爭,恆失利,先妣恆斥吾,命吾諸事遜之。後二嫂皆得子,彼慍則毆謗其子以泄其憤,於斯兼發惡語以聞人。先妣佯不聞。或無可忍,乃潛出,或臨左鄰立嫂舍,或出後庭至後鄰度嫂宅。彼素未與二嫂爭焉。
二嫂每怒,多旬日而不歇,每日出入則嗔面嚙唇,毆謗小兒以泄憤。先妣唯忍之,至不可復忍之日,其亦懷良策。其乃至曉而不起,輕聲而泣。彼不謗人,唯哭其夫,哭己命薄,莫得留其夫以掌之。其初泣,音甚微,漸發音。余覺而慰之,其弗止。是時,余恆聞或前堂(次嫂住前堂東房)或後堂(長嫂住後堂西房)一扉啟,一嫂出室往庖廚。俄而,嫂叩吾扉。吾啟扉,彼乃入,擎熱茶一盞,獻先妣榻前,勸其止哭,乞其飲熱茶。先妣哭聲漸止,舉手而受茶盞。嫂立而慰之須臾,乃退。無一語而累他人,亦無隻字言此旬日之怒顏,然人心自明,泡茶者恆為近旬日而負氣者也。甚矣其異,先妣每泣,則至少可得一二月之寧日。
先妣待人至仁至善,素未雲傷人之語;然彼或剛,莫可侮。吾五叔為無賴子,某日於煙館發怨言,雲先妣家事恆乞某人援,或以利遺之。此言聞於先妣,乃忿然而慟,請諸同宗,喚五叔至,面而質之,以何利而遺某人。直至五叔當眾謝過,先妣乃止。
余受先妣之教而度吾束發之年,受其感甚巨。余年二七(實唯旬二零二三月)即去彼,於此廣袤之人海獨游廿余載,無轄吾者。苟吾習得一絲善性及與人之和氣,苟吾能恕諒他者——余皆宜感念先妣哉!

『柒』 請幫我找有篇叫<五叔五嬸>的人物新聞稿的原文,是<中國青年報>1995年的一篇人物報道

原文奉上,另送記者手記一篇,願諸位看官善根常存。

《五叔五嬸》

作者:蔡平

「咱們要去的寨子在哪兒?」
這是《冰點》編輯收到的一封來信,信中說:「我是湖南輕工業學校常德教學站的一名在校生,我來自湖南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我給你們講述一個我五叔五嬸的真實故事……」
先前,我五叔五嬸辛勤勞動,披星戴月,還勉強可以養家糊口,供兩個娃兒上學。可不幸的是,去年,我五嬸染上了嚴重的乙肝。加上原來就很嚴重的婦科病,沒錢買葯,病情越來越重,一年多來,她一直卧病在床,生命垂危。但他們仍然咬著牙,想讓兩個娃兒考上大學。
我的兩個弟弟學習都很爭氣,大弟陳長兵成績很好,初中畢業,本可以上高中,考大學。因為沒錢,只好以高出分數線40多分的成績,報考了中專。小弟陳長將因為成績優秀和競賽獲獎,提前被保送到全縣最好的縣民族中學。陳長兵開學要交學費了,1000多元呀!家裡拿不出。為了湊足這筆學費,五叔挑著100多斤重的木柴,翻越幾座大山,走30多里山路,天天到城裡去賣,連挑了二十幾天,才換回300元錢,但還是不夠。要知道,那是在酷熱的6月,我五叔也是有病在身,身高還不足一米六呀!
臨行前,我給湖南的長沙、常德,打了多次電話,沒有找到常德教學站,也沒有寄信人陳長佼的音信。
來到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保靖縣,縣委宣傳部的同志聽了我的介紹,說:「一個孩子的信,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不是給你潑冷水,他的信是不是編的,你也不知道。」
他們帶我到縣民族中學,按信中所說,五叔的小兒子陳長將,已提前被保送到這所全縣最好的學校讀書。
學校依山傍水,一棟棟漂亮的教學小樓,寬敞的操場,綠樹成蔭的校園小路。學生都是寄宿,每個學期,至少需要700多元,即便這樣,能考上這所學校,也是全縣多少萬學生夢寐以求的,因為這里升學率很高,每年都有人直接被保送到全國重點大學讀書。
校長失望地告訴我,翻遍學生記錄,只有一個學生來自信中所說的清水鄉沓湖村,但不是陳上將。沒辦法,我們只好由這個學生帶路,到寨子裡面去找五叔五嬸。
號稱十萬大山的湖西,山連著山,綠色的山峰一座比一座高,吉普車從縣城開出兩個多小時,再也走不動了,眼前一條彎彎曲曲、只能走一人的狹窄山路,仰頭看山頂,讓人眼暈。我的腿有些發軟,宣傳部的同志在旁邊打氣:「上吧,爬上去,就能見到五叔五嬸了。」
憋足最後一口氣,我們終於爬上了山頂,看著山下的小人和小房子,真有坐飛機的感覺。我大汗淋漓,氣喘吁吁。以為快到了,揉著腿肚子豪邁地問:「咱們要去的寨子在哪兒?」
帶路的孩子伸手一指:「看,翻過去就是。」
天哪,那是一座更高的大山!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能動了。
我問帶路的孩子:「這路沒錯吧?」
他笑了:「我每次回家都走,怎麼會錯?」
他看著我,「今天是有車,只爬十幾里。平時從那邊走,爬四座山,都比這個高,要三十多里呢。」
一行人四人,由於我的拖累,行進的速度越來越慢,穿過小溪,就歇一次,踩過水田,也喘一會兒。山區長大的宣傳部田部長,已經坐在山頂等我們了。
「快爬上來吧,記者同志,我身邊的就是陳長佼,他信里說的都是真的。」仰頭望去,田部長的白襯衫,在山頂上搖晃。我一下來了精神。
「不供孩子上學,良心上過不去。」
編輯同志,我五嬸病倒之後,家中的經濟日見緊迫。五嬸天天要吃葯,兩個弟弟在校寄宿,每月都要生活費。五叔東借西借,把家中能賣的都賣了。年初是一年農事最緊張的時期,買種子買化肥都要錢。到信用社借錢,家裡有老帳,人家不借。借高利貸,又還不起。全家人看著五叔,欲哭無淚。
為了增加收入,五叔到山上開了幾畝荒地,白天幹完這邊的活,夜裡借著月光到山種花生。旱時,從山下一桶一桶往山上背水澆地。收花生時,扛著鋤頭挖到半夜。艱難的生活使五叔更衰弱了,五嬸的病卻在加重。她悲哀地說,我只怕命苦,享不到兩個娃兒的福了。
邁過齊膝高的門坎,從有灶台的旁門進去,四面,漆著桐油的杉木牆壁閃閃發亮,裡面清涼舒適,穿過兩間房子向左一拐,便是高大的堂屋。堂屋右邊的大房子,是男主人的卧室,左邊一間,是女主人的。六扇巨大的木門吱呀呀推開,寬敞的堂屋立刻明亮起來。牆壁上,貼著鮮艷的獎狀。下面,是整齊的條古地基,勤勞致富的紅紙橫幅,顏色還沒有褪盡。
一個面色焦黃的女人,垂著頭,扶著牆,吃力地邁過門坎,一步一步從裡面挪出來,她沖我咧了咧嘴,無力地坐在角落裡的小木椅上,不再抬頭。蓬亂的頭發,蓋著浮腫的臉。已是六月天氣,她還穿著舊棉衣,灰色的破棉絮,從兩邊袖口搭拉出來,肥大的舊褲子,補著顏色不相襯的大補丁。聚攏來的鄉親,都用憐憫的眼光看她。寫信的陳長佼告訴我:「這就是我五嬸。」
五叔陳遠紹下田剛剛回來,背著大竹簍,矮矮的個子,說著難以聽懂的當地土話。一身破舊的衣服,線背心漏著窟窿,光腳踩著雙破解放鞋,沒有鞋帶,用兩根稻草系著。鞋上沾滿泥水。田部長拽了把椅子過來為我們充當翻譯。
說起家裡的事情,五叔很激動,聲音很大。「這也是天災人禍!去年兩頭大黃牛連著死了,今年和別人合買了一頭小牛還不能耕地。他娘4年前就不好,這兩年更厲害。孩子懂事,來信總問,爸爸,家裡沒有牛,可怎麼辦哪,借別人家的牛用,還得還人家的工,會累壞你的。家裡的花生收了沒有?收了以後一定掛起來,不掛會發霉的。」47歲的土家族漢子,大聲嚷著,滿臉帶笑,淚水卻順著黑黑的臉,不斷地流下來。
爸爸媽媽,我前不久寫的信不知您收到沒有?怎麼還沒有寄錢來,我現在沒有錢了,已經借了別人40塊,請您再給我寄些錢吧。
爸爸,現在家裡夠您忙的了吧?又沒有牛,不知那幾畝田怎樣犁,秧已經種下了吧?地里的油菜有沒有鋤草?花生玉米都要種了,爸爸媽媽,多保重身體,不要讓兒子放心不下……
爸爸,您再寄點錢給我娘買葯吧,匯款來時,在匯款單上給我寫幾句話吧!對於一個遠離家鄉心中又有所牽掛的人來說,家書無疑是最好的慰籍。兒子長兵。
五叔能看懂兒子的信,卻不會寫回信。他能看懂兒子在要錢,五嬸的病在要錢,卻沒有錢!他翻山越嶺,賣柴賣炭,嚴重的支氣管炎,使他爬山就像拉風箱。
五嬸坐在堂屋的小椅子上,囁嚅著說了一句什麼,我一問田部長才知道,她說難受,想吃口糖。
「他娘得這病該吃點營養,買不起。醫生開的葯也吃不起。前兩年她還能硬撐著幫我干點,現在咬牙也干不動了。每天只能躺著,就這么熬著。孩子天資好,不供他們上學,當父母的良心上過不去。」五叔吸著鼻子,邊哭邊說,伸直胳膊,用臟衣袖擦眼淚。五嬸在旁邊默默聽著,一聲不吭。
「畢業以後,把娘的病治好。」

親愛的哥哥:
你知道嗎?爸爸知道你要錢後,家裡又沒錢,就把花生種賣了60斤。二伯娘帶去的50元,你千萬不要用,留著下學期買衣服穿,下學期,我們家就沒有錢給你了。
還記得你考上中專時的情景嗎?爸爸媽媽都感到很高興。舅媽獎給你一塊手錶,外婆冒著烈日為你送表。還有開學第一個月的生活費,是大伯伯獎給你的。你考上中專就像給家裡撐起了一根柱子,親戚們都為你高興。請你千萬不要辜負了爸爸媽媽對你的期望。
上次爸爸從你那回來,你期中考得不理想,我知道是因為仍然褲子被盜心裡受影響。但親戚們都問你的分數,爸爸實在不好開口,就說了個差不多,爸爸是為了你呀!爸爸起早摸黑,日夜操勞是為了你,你如果再不好好學習,爭取考好期末考試,就對不起爸爸了。
最後再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媽媽的病又反(犯)了,家裡沒錢,只好借錢買點葯。哥哥,媽媽是在捨命讓你讀書啊!

弟弟 長將

「長兵初中畢業,老師讓他考高中,說他有發展前途,能上大學,可家裡沒錢,沒有辦法,只能讓他念中專。他為母求醫,要報考自治州衛生學校。去年,他考了第二名,超過分數線40多分。你從小學習就好,老師的評語總是優點,他二伯伯開始不相信,說你這評語是不是假的?怎麼寫的都是優點?」五叔說到這,掛著滿臉的淚,嘿嘿地笑出聲來。
「長兵上學,每月要100元生活費,在學校里是最低的,可我只能給他幾十元了。他舅媽看他學習好,獎勵了一塊手錶,他把表賣了。他二伯伯獎勵幾十元錢,他也用上了。 親戚請他吃飯,怕他營養不夠,給他夾菜,他吃兩口就放下筷子說吃飽了。寒假回來,家裡沒錢,長兵就上山,找被雪壓倒的樹,拖回來,找來木匠,做成小椅子,挑到城裡去賣。」
在灶房的屋頂上,還掛著幾個沒賣完的小木椅,牆上有墨寫數字,記著做了多少,賣了多少。小木椅做工精緻,但在偏遠的山區,也只能賣到5元錢。
在自治州首府吉首衛生學校,我見到了16歲的陳長兵。他個子很矮,穿著整齊,梳著中分頭。和五叔正相反,他很不愛講話,卻總是笑眯眯的。
我問他:「家裡情況,你都知道嗎?」
「知道。我一定好好讀書。」
「你的學習成績怎樣?」
「還可以吧。」
「將來准備怎麼辦?」
「畢業以後,把娘的病治好。」
學校學生科的同志,給我看了他的成績表,陳長兵每學期的成績,在班裡都是前幾名,但還沒有達到獲獎學金的標准。
中午,我請陳長兵吃飯。飯桌上,我對長兵說:「如果你能再努力一下,得到甲等獎學金,一年就可以替家裡減輕160元的經濟負擔。」
他垂著頭,沒有說話。
「如果長將上了民族中學,學里更緊了,不能給你那麼多生活費了。」
「我省著點,自己克服。」
「你多長時間沒回去了?」
「寒假回來再沒回去,回去沒有錢。」
「你娘的病情現在怎樣,你了解么?」
「不太了解,她現在怎樣了?」
「她病得很重。」
長兵放下飯碗不說話了。
「如果家裡實在供不起你們兩人讀書,怎麼辦?」
「那,那我就退學,讓弟弟讀,他比我有前途。」
「你捨得么?
「……」
猛抬頭,我突然打住,不敢再問了。長兵的鼻翼正在急促地扇動,淚水已經直滴到碗里,他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哭出聲來。
外面漆黑的星空,使我想起家鄉的爸爸媽媽,此時勞累了一天的爸爸,又在為明天的生計發愁。為了我娘的病,為了我和弟弟的學習,繁重的勞動壓在您的身上,我是大兒子,我對不起您!您勞累了大半輩子,沒有添置過一件好點的衣服,買過一雙鞋子,睡過一次安穩覺,連一頓肉都沒吃飽過。爸爸!我知道您這是為什麼。我做錯了事,您從不罵我,您知道我長大了。爸爸,您的苦心我懂,我懂!
淅淅瀝瀝的春雨下個不停。今天是三八婦女節,是全世界婦女為之歡騰的日子,可是我的媽媽,卻在輾轉呻吟忍受煎熬。媽媽,我一閉上眼睛,就看見您憔悴的臉,幾十年的辛苦,你沒有享過一點福,現在病魔纏身,為了我們,您付出了全部。媽媽,我真恨自己,為什麼不早生幾年,早一點為您分憂,早一點掙錢給您治病,媽媽,我為什麼這么小呀!期末考試,化學考得不理想,沒有達到前十名。為了日後的發展,必須學好化學。在不久的將來,中專生必將被淘汰,社會需要更高層次的人才,迫使我從現在開始,把基礎打好,為將來的自學高考做准備。在今年,一定要報名參加自學考試,爭取在中專畢業時,把大學課程也攻下來。堅決戒掉電視。每月再省下20元生活費存入銀行。每晚臨睡前做俯卧撐。每周讀一本世界名著。記住,為前10名奮斗!為獎學金努力!不亂花一分錢!
「這孩子太懂事了!」
「家裡還有長兵和長將的來信嗎?」我問五叔。
「有,有。」五叔忙不迭地端出一個大竹籮,在裡面翻找著,「看,這是長將的優秀少先隊員將章,這是長兵的畢業證。」接著,他又抱著一個大抽屜,「看,這就是他倆的書。」
有長兵和長將過去的課本,都保存得非常完好,能看出兩兄弟的認真和仔細。
但是長兵和長將的來信,大多被五叔五嬸上廁所用掉了。「唉,我不知道這信還有用。」五叔有些著急。
我看著滿牆的獎狀說:「別找了,有這些就足夠了。」
「是啊是啊,你看,這些都是長將的。」五叔直起身,驕傲地指著牆上。
由於兩個孩子,五叔五嬸沒少在鄉親們面前風光,為這些,他們可以舍卻性命。但實在過不下去的時候,實在扛不住的時候,五叔曾經狠著心找到長將的老師,提出讓長將休學一年,幫助家裡做點事。學校的老師和校長一聽就急了,成績這樣好的孩子,怎麼可以休學呢?他們堅決不同意。「錢不夠,我們找希望工程。」
但是,一年過去了,希望工程沒有消息。在些期間,倒是長將參加了縣里和自治州的數學語文競賽,獲得一二等獎。縣民族中學的兩位校長看到長將的成績,專門來調查,定下保送的事情。這是喜事,對五叔來說,卻悲從中來。上民族中學,每學期700多元的費用,從哪裡來呢?今年,長將的120元學費就已經交不上了。五叔又一次找到學校,怯生生地問學費能不能緩交。老師們難過極了,同情之下,卻無力相助。學校終歸不是慈善機構。盡了最大可能,只減免了30元學雜費。
陳長將的小學校長激動地給我介紹:「這個孩子太懂事了,成績在學校里每年都是第一名,每個科任老師對他印象都很好。全鄉數學語文競賽,他總是第一名。全縣奧林匹克數學競賽,他是一等獎。他不僅是班長,還是中隊長。縣民族中學為保送的事來過兩次,第一次要三個,有他。第二次要兩個,也有他。保送的合同已經簽了,還沒有告訴他,為的是讓他踏實地參加期末考試。」
學校的瞿書記在旁邊有些不平:「世上的事就這么湊巧,學生素質好的,念不了,腦子條件差的,卻老是有錢念書。我已經寫了一篇論文,專門論述這個問題。先天素質一樣的孩子,在鄉村裡讀書,必然受客觀環境的限制。」
12歲的陳長將,身材矮小得可憐,像個七八歲的孩子。雙肩向前扣著,有些駝背。談話時,臉上始終沒有一些笑容,比起哥哥,他的心理壓力似乎更重一些。但據鄉親們說,長將過去是個活潑開朗的孩子,愛說愛笑,招人喜愛,寨子里的人都願意逗他玩,給他東西吃。此時他坐著小板凳,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身子挺得筆直,一句一句簡短地回答我的問題。
「長將,你多長時間回家一次?」
「兩個星期。」
「回家都做些什麼呢?」
「幫爸爸媽媽炒菜做飯放牛。」
「你能做飯?你夠得著灶台嗎?」
「夠得著,站在板凳上。」
「你的衣服是誰給你買的呀?」
「哥哥穿過的。」
「鞋子呢?」
「爸爸買的。」
「你每月多少生活費呀?」
「一周6元。」
「你想上民族中學嗎?」
「想去,可是……可是我家沒錢。」
我低頭記著,突然發現聲音不對,再一抬頭,小小的孩子正使勁仰頭望著屋頂,淚水就在眼角邊上,卻不讓它流出來。
我心頭一陣酸痛,強控制著自己,轉向校長。校長紅著眼睛說:「每到星期日,住校學生都在操場上玩,只有他一個人,在教室里看書。上次他爸爸來了,想讓他休學。這樣的孩子,我們不能讓他休學!希望工程只資助五年級以下的學生,他今年六年級了,沒有辦法了。」
在上五年級時,長將每周的生活費曾經只有5元。他自己悄悄每周省下1元,攢到20元時,他捏著錢,小心翼翼地交給父親:「爸爸,我的棉衣實在不能穿了,能不能給我買新的?」
五叔看著孩子手裡的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你咬牙又加上20元,給懂事的兒子添了件新棉衣。
來到宿舍,在長將的炕頭,有一隻破木箱,打開之後,裡面只有一件換洗的單衣,一個飯盒,和幾本《小蜜蜂》雜志。
我問長將:「這雜志誰給你買的。」
「我自己訂的。」
12歲的孩子,每周幾元錢的生活費,他省吃儉用,為自己訂了這本雜志。
「我不想休學,阿姨。」長將突然對我說:「我想上民族中學。」說著他又把頭仰起來,看著屋頂。我不敢再看他。
臨走,我掏出錢塞給長將。
「阿姨,我不要,我有。」
「你有什麼!」我再也說不出話來。
瘦小的身影,邁著遲緩的步子,回到同學中去了。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陳長將沒有再回頭看我。
「要是賣掉房子,還能混一陣兒。」
中午時分,在五叔的堂屋裡,小飯桌擺好,一頓午飯,是五叔的幾個兄弟分頭湊的。老大拿來的雞蛋,老二拿來的肉,老六齣的豆瓣,青菜、花生米和米飯是五叔自己的。
五嬸怕自己的乙肝傳染別人,端著飯碗遠遠地坐在一邊。她沒有一點食慾,夾著一根青菜,看了半天,又放回碗里。
五叔的花生地,在對面一座大山上,遠遠看去,綠色當中,只有一塊小小的淺黃色,這邊地里的油菜籽,剛剛放倒一半,綠色的蒜苗,長得正高,五叔掐一根蒜苗,含在嘴裡,「這塊的蒜,已經賣了90元,估計還能賣上100元。」
「熬著吧,我們快熬出來了。」五叔端著飯碗充滿希望地說,「我們想把房子便宜些賣掉,就是沒人買,現在時興住磚了,沒人再要這木屋。要是能賣掉還能混一陣兒,再熬3年,等長兵畢了業,就混過去了。」
3年!長兵開學的1000多元學費至今沒有還上。已經6月了,長將上民族中學第一學期的700多元還沒有著落。3年,五嬸的病能熬到哪一天?五叔的身體能撐到哪一天?長兵和長將在這3年中,能踏實地呆在課堂里嗎?
在這個寨子里,五叔五嬸的勤勞曾經是遠近聞名的,他們的家境曾經是令人羨慕的。幾個兄弟分家時,五叔只分到3口鐵鍋,他們白手起家,用自己的汗水,蓋起了氣派的房子,買來了兩頭黃牛,養育了兩個聰明懂事的孩子。
「實在熬不下去,他倆就只好有一個退學了。」五叔拿筷子的手突然停在空中。
吃過飯,我們就要上路。我掏出100元錢,田部長和另外一個同志也掏出錢來,我們湊在一起,交給五叔。
五叔的眼睛一下睜得大大的。他沒有推辭,抓過錢來,使勁在手裡窩來折去,又緊緊握住,從左手到右手,右手到左手,嘻嘻笑著,一句話也不說。
他實在太需要了!
離開村寨時,五叔沒有送我們,他急匆匆地向我們招了招手,就小跑著向田裡奔去。再回身時,已沒有了他瘦小的身影,只有五嬸面朝著我們,歪靠在牆上。
我不知道,在這蒼莽的十萬大山中,還有多少五叔五嬸這樣的父母,還有多少長兵長將這樣的孩子。

記者手記

《他們是我的父老兄弟》

從大山裡回來,我給編輯打了個電話,第一句話就是:「活在北京,有罪啊。」當時,這確是我的真實想法。
坐在回來的火車上,我重又翻開孩子的日記,淚水不自覺地流下來,我害怕回想在大山裡看到的一切,害怕回想兩個孩子抑制眼淚的樣子,我難以設想五叔五嬸一家的將來。回到北京,很長時間,我無法坐下來寫作,打開電腦,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我怕這樣會影響文章的效果。
我們生活在城市裡,我們對自己的生活總是不滿意,我們總嫌掙得太少花得太多,我們整日怨天尤人……但從大山裡回來,我這樣問自己,我們真的活得那麼不如意嗎?
文章見報之後,編輯部電話不斷,人們流著眼淚捐款捐物,中央廣播電台連續播出一周後,捐助熱浪達到最高潮,老天是公平的,五叔五嬸長兵長將終於有救了。
後來曾有人問我,你的文章怎麼會寫得那樣感人?還有人來信說,一名女記者,僅憑一封信,不遠千里,幾經周折,翻山越嶺,去采訪深山中兩位農民。這不僅僅是一個報刊、一個女記者與兩個農民的故事,它反映了近年來的一種文化現象——文化的回歸。而我的想法卻很簡單,「因為他們是我的父老兄弟」。
至今我還記得,在報社的一次活動大會上,五叔作為特邀嘉賓,坐飛機來到北京,他頭上纏著厚厚的土家族布巾,憨憨地笑著,他送給我一面錦旗,上面寫著「人民的好記者」,他一個勁兒地稱我為他們家的救命恩人,不知為什麼,聽到這話我很難受,在文章末尾,我曾經寫到:「我不知道在這蒼莽的十萬大山中,還有多少五叔五嬸這樣的父母,還有多少長兵長將這樣的孩子。」
如今,幾年過去了,我仍要說,我不知道,還有多少父老兄弟,仍匍匐在乾裂的土地上辛勤勞作著,他們的勞動所得,不足以養活自己,更甭提提供養孩子上學,而他們當中許多人,將永無可能得到五叔五嬸這樣的好運!

『捌』 胡適我的母親主要內容

這篇文章是作者中年40歲時對自己人生歷程的一段回顧,寫了自己童年至少年時代如何在母親的嚴格要求和深情關愛下成長的幾件事。作者寫童年,寫母親,飽含深情,而行文又極其自然、質朴,很好地表現了母親那無比深摯的愛子之情和優秀的性格品質,表達了自己對母親的懷念和敬愛。

課文記敘了我小時侯九年裡的生活,回憶了母親對我的教育和母親與家人的和睦相處,字里行間全是對母親的感激之情。文章通過具體的事例,展示了母親對我的愛和母親善良、寬容、有剛氣的性格特徵。文章語言朴實,自然而又蘊涵著真摯的感情,這一點我們在寫作中應該好好借鑒,我們也應通過具體的事例來塑造人物形象和表現人物性格的方法,用我們的真感情,用筆表達對父母、朋友的愛和感激。

(8)五叔五娘動態圖片擴展閱讀

《我的母親》是新課標人教版實驗教材《語文》(八年級下冊)第一單元第二課。原文選自《胡適自傳》,標題是編者加的。

它的體裁是傳記,堪稱文學的傳記,傳記的文學,既可供胡適研究者參考,具有史料價值,也可供文學愛好者欣賞、閱讀,具有文學價值。

文章內容翔實,飽含感情,既寫出了母親含辛茹苦教子成龍的追求,又寫出在大家庭環境中作為後母維持家庭關系的不容易,表達了愛子對母親的深深敬意和綿綿無盡的懷念。作者把自己的成長與母親的教育緊緊聯系在一起,著重寫出母親對自己的「做人的訓練」,對自己少年時代乃至一生的重大影響,由此表達自己對母親的理解與感激。從胡適一生的奮斗與追求,從他在學術史上的地位與成就來看,母親對他的影響是功不可沒的。

『玖』 涉及父輩兄弟之間的矛盾,打架的,尋求法律咨詢

1、首先這種算是正當防衛,只要大家口徑一致他先動的手,大家是為了阻止,沒啥問題的,不要擔心。
2、看你寫的情況,他傷情鑒定不出啥結果,如果是鑒定出來輕微傷的,就要承擔刑事責任了,但因為是正當防衛,所以也不需要承擔。
3、被人很過分的罵不能成為打人的理由,但可以從法律上認定造成結果的因素。也就是說,造成法定的責任,是基於什麼原因造成的,這種情況下,如果受害人有過錯,才導致被受害,也是要承擔一定的責任的。
4、派出所的處罰行為不能說不合理,一般家屬之間的大家事件都是以賠付醫葯費處理的。但反之,對方也要賠付你三大爺的醫葯費!基於你講的情況,拘留基本上沒可能性,是嚇嚇人的說法。
5、只要沒有發生法律後果,一般都會被認定為師鄰里或者親戚之間的民事糾紛。就是相互之間的恐嚇行為,不追究責任。但被恐嚇方可以採取防衛措施或行為。
6、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的,包括你哥哥,所以在場的人的情況說明很重要,如果你們的口徑一致的話,基本上就可以按你們說的去認定了!因為本來就是親屬矛盾,也沒有什麼嚴重情節。
7、這種一般都會認為是吵架時的恐嚇行為,不會認定什麼的。但你們在做筆錄的時候要先跟警察說清楚,或者不做筆錄的話直接說一下!以後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話,而且情況嚴重的話,他就要承擔刑事責任。
8、這個傷情就不要去做了,有醫院的治療依據就可以了!如果你們認為有必要,也可以去做,但鑒定不出啥結果的!夠不上輕傷的!

『拾』 我的母親 胡適這篇文的原文

原文:

我小時身體弱,不能跟著野蠻的孩子們一塊兒玩。我母親也不準我和他們亂跑亂跳。小時不曾養成活潑游戲的習慣,無論在什麼地方,我總是文縐縐的。所以家鄉老輩都說我「像個先生樣子」,遂叫我做「穈先生」。

這個綽號叫出去之後,人都知道三先生的小兒子叫做穈先生了,既有「先生」之名,我不能不裝出點「先生」樣子,更不能跟著頑童們「野」了。有一天,我在我家八字門口和一班孩子「擲銅錢」,一位老輩走過,見了我,笑道:「穈先生也擲銅錢嗎?」我聽了羞愧得面紅耳熱,覺得太失了「先生」的身份!

大人們鼓勵我裝先生樣子,我也沒有嬉戲的能力和習慣,又因為我確是喜歡看書,所以我一生可算是不曾享過兒童游戲的生活。每年秋天,我的庶祖母同我到田裡去「監割」(頂好的田,水旱無憂,收成最好,佃戶每約田主來監割,打下穀子,兩家平分),我總是坐在小樹下看小說。

十一二歲時 ,我稍活潑一點,居然和一群同學組織了一個戲劇班,做了一些木刀竹槍,借得了幾副假胡須,就在村口田裡做戲。我做的往往是諸葛亮、劉備一類的文角兒;只有一次我做史文恭,被花榮一箭從椅子上射倒下去,這算是我最活潑的玩藝兒了。

我在這九年(1895—1904)之中,只學得了讀書寫字兩件事。在文字和思想(看文章)的方面,不能不算是打了一點兒底子。但別的方面都沒有發展的機會。

有一次我們村裡「當朋」(八都凡五村,稱為「五朋」,每年一村輪著做太子會,名為「當朋」),籌備太子會,有人提議要派我加入前村的崑腔隊學習吹笙或吹笛。族裡長輩反對,說我年紀太小,不能跟著太子會走遍五朋。於是我便失掉了這學習音樂的唯一機會。

三十年來,我不曾拿過樂器,也全不懂音樂;究竟我有沒有一點學音樂的天資,我至今還不知道。志於學圖畫,更是不可能的事。我常常用竹紙蒙在小說書的石印繪像上,摹畫書上的英雄美人。有一天,被先生看見了,挨了一頓大罵,抽屜里的圖畫都被搜出撕毀了。於是我又失掉了學做畫家的機會。

但這九年的生活,除了讀書看書之外,究竟給了我一點兒做人的訓練。在這一點上,我的恩師就是我的慈母。

每天天剛亮時,我母親就把我喊醒,叫我披衣坐起。我從不知道她醒來坐了多久了。她看我清醒了,才對我說昨天我做錯了什麼事,說錯了什麼話,要我認錯,要我用功讀書。

有時候她對我說父親的種種好處,她說:「你總要踏上你老子的腳步。我一生只曉得這一個完全的人,你要學他,不要跌他屁股。」(跌股便是丟臉、出醜。)她說到傷心處,往往掉下淚來。到天大明時,她才把我的衣服穿好,催我去上早學。

學堂門上的鎖匙放在先生家裡;我先到學堂門口一望,便跑到先生家裡去敲門。先生家裡有人把鎖匙從門縫里遞出來,我拿了跑回去,開了門,坐下念生書。十天之中,總有八九天我是第一個去開學堂們的。等到先生來了,我背了生書,才回家吃早飯。

我母親管束我最嚴,她是慈母兼嚴父。但她從來不在別人面前罵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做錯了事,她只對我一望,我看見了她的嚴厲眼光,就嚇住了。

犯的事小,她等到第二天早晨我睡醒時才教訓我。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靜時,關了房門,先責備我,然後行罰,或罰跪,或擰我的肉,無論怎樣重罰,總不許我哭出聲音來。她教訓兒子不是藉此出氣叫別人聽的。

有一個初秋的傍晚,我吃了晚飯,在門口玩,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背心。這時候我母親的妹子玉英姨母在我家住,她怕我冷了,拿了一件小衫出來叫我穿上。我不肯穿,她說:「穿上吧,涼了。」我隨口回答:「娘(涼),什麼!老子都不老子呀。」

我剛說了這句話,一抬頭,看見母親從家裡走出,我趕快把小衫穿上。但她已聽見這句輕薄的話了。晚上人靜後,她罰我跪下,重重的責罰了一頓。她說:「你沒了老子,是多麼得意的事!好用來說嘴!」她氣得坐著發抖,也不許我上床去睡。

我跪著哭,用手擦眼淚,不知擦進了什麼微菌,後來足足害了一年多的眼翳病。醫來醫去,總醫不好。我母親心裡又悔又急,聽說眼翳可以用舌頭舔去,有一夜她把我叫醒,她真用舌頭舔我的病眼。這是我的嚴師,我的慈母。

我母親23歲做了寡婦,又是當家的後母。這種生活的痛苦,我的笨筆寫不出萬分之一二。家中經濟本不寬裕,全靠二哥在上海經營調度。大哥從小就是敗子,吸鴉片煙,賭博,錢到手就光,光了就回家打主意,見了香爐就拿出去賣,撈著錫茶壺就拿出去押。

我母親幾次邀了本家長輩來,給他定下每月用費的數目。但他總不夠用,到處都欠下煙債賭債。每年除夕我家中總有一大群討債的,每人一盞燈籠,坐在大廳上不肯去。大哥早已避出去了。大廳的兩排椅子上滿滿的都是燈籠和債主。

我母親走進走出,料理年夜飯、謝灶神、壓歲錢等事,只當做不曾看見這一群人。到了近半夜,快要「封門」了,我母親才走後門出去,央一位鄰舍本家到我家來,每一家債戶開發一點錢。作好作歹的,這一群討債的才一個一個提著燈籠走出去。

一會兒,大哥敲門回來了。我母親從不罵他一句。並且因為是新年,她臉上從不露出一點怒色。這樣的過年,我過了六七次。

大嫂是個最無能而又最不懂事的人,二嫂是個很能幹而氣量很窄小的人。她們常常鬧意見,只因為我母親的和氣榜樣,她們還不曾有公然相打相罵的事。她們鬧氣時,只是不說話,不答話,把臉放下來,叫人難看;二嫂生氣時,臉色變青,更是怕人。

她們對我母親鬧氣時,也是如此。我起初全不懂得這一套,後來也漸漸懂得看人的臉色了。我漸漸明白,世間最可厭惡的事莫如一張生氣的臉;世間最下流的事莫如把生氣的臉擺給旁人看。這比打罵更難受。

我母親的氣量大,性子好,又因為做了後母後婆,她更事事留心,事事格外容忍。大哥的女兒比我只小一歲,她的飲食衣料總是和我的一樣。我和她有小爭執,總是我吃虧,母親總是責備我,要我事事讓她。

後來大嫂、二嫂都生了兒子了,她們生氣時便打罵孩子來出氣,一面打,一面用尖刻有刺的話罵給別人聽。我母親只裝作沒聽見。有時候,她實在忍不住了,便悄悄走出門去,或到左鄰立大嫂家去坐一會,或走後門到後鄰度嫂家去閑談。她從不和兩個嫂子吵一句嘴。

每個嫂子一生氣,往往十天半個月不歇,天天走進走出,板著臉,咬著嘴,打罵小孩子出氣。我母親只忍耐著,人道是在不可再忍的一天,她也有她的法子。這一天的天明時,她就不起床,輕輕地哭一場。

她不罵一個人,只哭她的丈夫,哭她自己命苦,留不住她丈夫來照管她。她剛哭時。聲音很低,漸漸哭出聲來。我醒了起來勸她,她不肯住。這時候,我總聽得見前堂(二嫂住前堂東房)或後堂(大嫂住後堂西房)有一扇門開了,一個嫂子走出房向廚房走去。

不多一會,那位嫂子來敲我們的房門了。我開了房門,她走進來,捧著一碗熱茶。我母親慢慢止住哭聲,伸手接了茶碗。

那位嫂子站著勸一會兒,才退出去,沒有一句話提到什麼人,也沒有一個字提到這十天半個月來的氣臉,然而各人心裡明白,泡茶進來的嫂子總是那十天半個月來鬧氣的人,奇怪得很,這一哭之後,至少有一兩個月的太平清凈日子。

我母親待人最仁慈,最溫和,從來沒有一句傷人感情的話。但她有時候也很有剛氣,不受一點人格上的侮辱。我家五叔是個無正業的浪人,有一天在煙館里發牢騷,說我母親家中有事總請某人幫忙,大概總有什麼好處給他。

這句話傳到了我母親耳朵里,她氣得大哭,請了幾位本家來,把五叔喊來,她當面質問他她給了某人什麼好處。直到五叔當眾認錯賠罪,她才罷休。

我在我母親的教訓之下度過了少年時代,受了她的極大極深的影響。我14歲(其實只有12歲零兩三個月)就離開她了。

在這廣漠的人海里獨自混了二十多年,沒有一個人管束過我。如果我學得了一絲一毫的好脾氣,如果我學得了一點點待人接物的和氣,如果我能寬恕人,體諒人——我都得感謝我的慈母。


(10)五叔五娘動態圖片擴展閱讀


創作背景:

該文寫於1930年,是作者中年時對自己人生經歷的一段回憶。胡適的母親馮順弟是舊社會傳統的「母親形象」。23歲守寡,一直守了23年,受盡了人生的痛苦和折磨之後,於46歲死去。馮順弟寧可自己遭受困窘,也要供胡適讀書,處處為兒子著想,是一位注重智力投資的開明母親。

1918年11月,歷盡寡居的艱辛,離開了人世。胡適自幼失去了父親,母親用那瘦弱的身軀撐起了整個家。在家裡,母親一人擔當起了慈母和嚴父兩個角色——既要把母愛傾注給孩子,讓他們感受家的溫馨,又要嚴格管束孩子,讓他們學會怎樣去做人。這一切在胡適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最初、最深的回憶。

現代著名學者、文學家胡適的作品。《我的母親》是一篇自傳體散文,作者通過具體的事例,回憶了母親對自己的教育、關心以及與家人和睦相處的過程,展示了母親對自己的愛和母親善良、寬容、有剛氣的性格特徵,表達了作者對母親的感激和懷念之情。

該文沒有花哨的文字,沒有華麗的比喻,語言簡潔流暢,舉重若輕,顯示了白話文的美感與魅力。

胡適的母親對胡適的教育嚴而有寬,寬容不縱容。這種方法既保護了孩子的自尊心,又讓胡適有了是非意識,學會擔當。有了過失就必須自己承擔後果。

胡適的母親沒有直接灌輸給胡適多少知識,但她重德垂範,用較為科學的方法始終勉勵兒子一心向學,鞭策兒子學有所成。該篇文章經改動後收進中國中學語文課文。

胡適的母親管教他很嚴,但「從來不在別人面前」罵胡適一句或打胡適一下,保護著孩子的自尊心。這既難能可貴又很重要,母親對胡適的這種人格尊嚴的維護,讓他能在人生路上抬起頭來走路,成為新文化運動的領袖。母親絕不放過胡適的任何一點錯誤,當胡適說了輕薄的話,到晚上人靜後,胡適的母親罰他跪下,重重地責罰一頓。

「她氣得坐著發抖,也不許我上床去睡。」這樣點點滴滴做人處事的淬煉無疑會對孩子行為習慣、言行舉止的養成形成很好的自律。母親在大家庭中與家人相處有寬容、隱忍、溫和、仁慈的一面,也有剛性、倔強、原則問題決不退讓的一面。

有礙人格尊嚴的事,母親是絕不寬容的。母親是人生的第一位老師,母親以身示範對胡適的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地教育和影響,讓胡適懂得了自己什麼事該做能做,什麼事不該做也不能做。

孩子從父母的一言一行里,構建著一個成長的模型,這樣的「身教」比任何高標的說教影響力都大。胡適就在母親提醒、督促、呵護、責罰中一點點地明白做事的准則、做人的道理,他在母親為人處世、身體力行的經營中修養著自己的性情。

有人說母親是一所學校,母親用那純正的心靈和端正的身教,傳授和示範著做人的道理,滋潤了孩子的心靈,影響了孩子的德行,惠及了孩子的人生。

在這篇文章中有寫作秘訣,再進一步探索會發現,在寫母親對胡適的影響時作者是通過具體可感的事或情景來表達的,這就是細節。

胡適把自己最真實的情感浸透於朴實的細節中,如:「每天天剛亮時,我母親就把我喊醒,叫我披衣坐起,我從不知道她醒來坐了多久了。」「我母親23歲做了寡婦,又是當家的後母。這種生活的痛苦,我的笨筆寫不出一萬分之一二。」

如果換個思維想想,作者不是如此詳細的敘事,而是每件事都很簡略地提到,對每件事所用筆墨都平分秋色,而不用具體的事情或細節來加以描述,其表達效果就可想而知了。

人與人不同,當然所處的事也會不同,而每個人的生活經歷就是自己寫作的源泉,一篇具有真情實感的文章的素材來源於自己的生活,感情是編造不出來的。惟有熟悉才能寫得真切感人,惟有熟悉才能對其產生深刻的領悟,發掘其價值意義。

人物背景:

胡適(1891年12月17日—1962年2月24日),男,曾用名嗣穈,字希疆,學名洪騂,後改名適,字適之。思想家、文學家、哲學家。徽州績溪人,以倡導「白話文」、領導新文化運動聞名於世。

幼年就讀於家鄉私塾,19歲考取庚子賠款官費生,留學美國,師從哲學家約翰·杜威,1917年夏回國,受聘為北京大學教授。1918年加入《新青年》編輯部,大力提倡白話文,宣揚個性解放、思想自由,與陳獨秀同為新文化運動的領袖。

文章從創作理論的角度闡述新舊文學的區別,提倡新文學創作,翻譯法國都德、莫泊桑、挪威易卜生的部分作品,又率先從事白話文學的創作。於1917年發表的白話詩是現代文學史上的第一批新詩。

「五四運動」後,同李大釗、陳獨秀等接受馬克思主義的知識分子分道揚鑣,由「問題與主義之爭」開其端,倡導改良,從此改變了他「20年不談政治;20年不幹政治」的態度。他於1920年代辦《努力周報》,1930年代辦《獨立評論》,1940年代辦「獨立時論社」。

1938~1942年出任中華民國駐美大使。1939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提名。1946~1948年任北京大學校長。1949年去美國。1952年返台,1957年始任中央研究院院長。1962年在台北病逝。

胡適一生的學術活動主要在文學、哲學、史學、考據學、教育學、紅學幾個方面,主要著作有《中國哲學史大綱》(上)、《嘗試集》、《白話文學史》(上)和《胡適文存》(四集)等。他在學術上影響最大的是提倡「大膽地假設、小心地求證」的治學方法。

胡適哲學思想不在於胡適提出的學術觀點的本身,而是在於他在思想史上的開創性及其深遠的影響。使中國傳統哲學真正步入現代化進程的第一人,就是胡適。

正是胡適於1919年2月出版的《中國哲學史大綱》(卷上)第一次突破了千百年來中國傳統的歷史和思想史的原有觀念標准、規范和通則,成為一次範式性的變革。

這一變革確實起了典範的意義和前驅的作用,它不僅給當時學術界以破舊創新的空前沖擊,影響了一批學人如梁啟超、顧頡剛、郭沫若等,就是在以後的八十餘年的風風雨雨中,甚至在今天,它仍然為人們所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