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急求耳雅的朗月笑長空的94、95章!~~~
第九十四話 亂,慎飲交杯酒 ...
公孫很不幸地被羅山鳳帶入了山谷之中的那座石頭屋子裡頭,就見房間里張燈結綵,布置得相當喜慶,公孫不解地問他,「你是……」
羅山鳳瞅瞅公孫,笑道,「別急,一會兒就給你辦喜事!」
「辦什麼喜事啊?」公孫睜大了眼睛看著羅山鳳,有些摸不著頭腦。
「祖師娘!」這時候,外頭傳來了展昭等人的聲音。
公孫想出去,被羅山鳳抓住了。
「你們進來洞房!現在趕快去換衣服,不然我就捏死這個書獃子!」羅山鳳眯著眼睛威脅眾人。
龐統一挑眉,道,「前輩別沖動啊,有話好說。」
公孫有些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見龐統對著他使眼色,公孫只好不說話了。
白玉堂蹭蹭一旁的展昭,展昭就見白玉堂對他一挑眉——貓兒?怎麼辦?
展昭無奈地聳聳肩——還能怎麼樣啊?拜堂唄。
白玉堂苦了臉色,問羅山鳳,「祖師娘?拜堂無所謂,不換衣裳行么?」
展昭忍笑,白玉堂鐵定看到紅色的衣服就頭疼。
「不換衣服?」羅山鳳似乎有些為難,展昭就道,「是啊前輩,衣服顏色不要緊,江湖兒女不計小節么。」
羅山鳳聽後點點頭,「嗯,很有道理,好吧!那就馬上拜堂!」
「拜堂?」公孫不解地看展昭,「拜堂做什麼?」
「唉,你就當圓了老人家一個心願么。」龐統走進來,拉過公孫對他使眼色。
公孫有些糊塗,不過轉念一想,莫非這和這次的案子有什麼關系?便也不多問了,點頭應允了,被龐統拉到了一旁。
展昭和白玉堂可尷尬了,就見羅山鳳大模大樣往正座上一坐,笑眯眯道,「來!一拜天地!」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也就跪下了,拜了天地,龐統和還迷迷糊糊的公孫也跪下一拜。
隨後,又聽羅山鳳道,「二拜高堂。」
眾人面面相覷——高堂在哪兒呢?
白玉堂苦著臉色小聲嘀咕,「若是讓我娘知道我成親拜的是別人不是她……那我可死定了。」
展昭也小聲嘀咕,「我也是。」
「你們啰嗦什麼呢?」羅山鳳瞪眼,「完禮要誠心實意才行啊!不然佛祖不保佑你們的後代!」
龐統微微笑了笑,道,「不要緊,反正這樣子估計要有後代也夠嗆。」
公孫還是沒鬧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一臉茫然地看他,龐統摸了摸下巴,挑起嘴角,一會兒洞房鐵定有意思。
「就拜我吧!」羅山鳳道,「我收你們做干兒子,以後誰要是敢欺負你們就跟我說,祖奶奶幫你們出頭。」
展昭琢磨了一下,低聲問白玉堂,「玉堂,她是我們乾娘,然後是師父的師娘。」
白玉堂有些無奈,「這輩分夠亂的啊!」
「拜不拜?」眼看著羅山鳳又要翻臉了,四人無奈,只得跪下,拜高堂。
「好好!」羅山鳳大笑,「乖,現在該對拜了!夫妻對拜!」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上下打量,兩人對夫妻這個稱謂還是很在意的,公孫讓龐統拉著跪下了,相互一拜,公孫糊里糊塗就和龐統拜了堂,而展昭和白玉堂則是還在較勁,羅山鳳對公孫和龐統挺滿意,倆小孩兒拜堂爽快!但是對展昭和白玉堂則是有些不滿,道,「你倆怎麼還不拜?不拜我可不饒你們!」
白玉堂看羅山鳳,道,「祖師娘……」
見羅山鳳瞪了自己一眼,白玉堂改口,「乾娘……這夫妻對拜,兩個男的,怎麼拜啊?」
羅山鳳愣了愣,道,「那……夫夫對拜好了!夫夫對拜!」
展昭和白玉堂想了想,覺得夫夫那還是沒什麼大問題的,就跪下,對拜了一下……這一拜完了,兩人對視,一時有些愣住了,隨後便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喝交杯!」羅山鳳又道。
「交杯酒不是要進了洞房才能喝的么?」龐統不解地問。
展昭、白玉堂和公孫都看他——這你也知道啊?
龐統有些尷尬,道,「我聽姐姐說起過。」
「不行!」羅山鳳道,「我要看著你們喝交杯酒,在這里喝給我看!」邊說,邊拍開酒壇子讓幾人喝酒。
眾人無奈,只得拿起酒杯對視。
「喝,快些!」羅山鳳在一旁一臉興奮地看著,邊催促著。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公孫看了看龐統,無奈,只得端起酒杯……
雙臂相交然後環繞的動作實在是讓人尷尬,一杯酒入口,眾人也都沒嘗出什麼滋味來。
羅山鳳則是看得大喜,笑著將眾人推入兩個裝飾一新的房間里頭,關門落鎖,道,「明日早晨再出來!」說完,就在大門口坐守。
白玉堂透過門縫往外一看,就無奈搖頭,回頭問展昭,「貓兒,怎麼辦啊?」
展昭聳聳肩,道,「那也沒轍啊,明早再走吧。」
白玉堂只好在房間里轉圈,正這時候,就聽外頭羅山鳳又喊了一嗓子,「你們少逢場作戲啊!今晚上我就在外頭守著,你們都給我洞房,明早上我要看的!」
展昭微微一愣,看白玉堂,問,「怎麼看啊?」
白玉堂摸了摸頭,道,「這個……行沒行房能看出來么?」
「嗯。」展昭想了想,跑到床邊,將被子攤開,然後床單揉亂了些,認真道,「床應該亂一點!」
「嗯。」白玉堂點頭,「有理……好像還有些別的。」
「什麼?」展昭問。
白玉堂扒拉了兩下展昭的頭發,扯下幾根來,展昭揉著頭發不解地看他,就見白玉堂將頭發放到了枕頭上面,認真道,「這樣比較逼真!」
「哦……」展昭點點頭,伸手拽住白玉堂的衣服,扯了扯。
「幹嘛?」白玉堂不解地問。
「嗯……行過房了……衣服應該會很亂很皺吧?」展昭問。
白玉堂想了想,點點頭,「有理啊!我也來!」
於是,兩人開始相互扯對方的衣服,盡量將衣服弄皺一些。
這里展昭和白玉堂瞎忙活,隔壁的公孫和龐統更是大眼瞪小眼。
公孫始終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龐統大致給給他講解了一下,公孫聽後微微皺眉,道,「這老太太是傷心過度導致的郁結,氣血不通,所以腦袋有些糊塗了,實在也是可憐的。
「所以我們就演戲給她看么。」龐統笑了笑,看了看公孫,問,「然後呢?演戲要逼真,不然老太太該懷疑了。」
「嗯……」公孫點了點頭覺得有理,就道,「那……要怎麼裝?」
「你見多識廣,不懂這些么?」龐統試探性地問。
公孫老實地搖搖頭。
「哦……」龐統放心地點頭,道,「我倒是知道一些。」
「是么?」公孫笑了,道,「那你來吧。」
「你的意思是,你聽我的?」龐統問。
「嗯。」公孫點點頭,表示願意配合。
龐統喜笑顏開,道,「那就來吧。」說完,伸手一把將公孫抱了起來,放到床上。
公孫有些不解,問,「這是做什麼?」
龐統認真地說,「哦,演戲!」
「哦。」公孫也點點頭,道,「那你繼續。」
龐統笑,「這個當然!」
……
「貓兒。」白玉堂看著一旁躺著的展昭,問,「為什麼扯著扯著就到床上來了?」
展昭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就扯上來了,這樣已經夠假的了吧?是不是睡到明天早上就可以出去了?」
「大概吧。」白玉堂伸了個懶腰,摸了摸脖子,問,「貓兒,你覺不覺得熱?」
「嗯。」展昭點頭,「有點,還有些渴。」
「我也覺得。」白玉堂轉臉看展昭,道,「又熱又渴的……感覺好奇怪。」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問,「耗子,你臉怎麼那麼紅?」
白玉堂甩甩頭,道,「不知道……貓兒,你也好紅。」
「臉燙。」展昭摸了摸臉,兩人又對視了一會兒,情不自禁地就往前靠了靠,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吐在自己的臉上,莫名就有些緊張還有些興奮,展昭湊過去了一些,白玉堂湊過來了一些,兩人看著看著,突然就緩緩靠近……雙唇相貼。
有趣的是,相貼的一剎那展昭和白玉堂的腦袋有些糊塗,暈乎乎的,覺得為什麼就要親到一起去呢?但是唇上微涼的觸感傳到四肢百骸,卻是說不出的舒服,可以緩解一下那種讓人無力的灼熱感。
兩人吻了一陣,覺得氣息稍稍緩和了一些,白玉堂看展昭,道,「貓兒……好像……」
「嗯。」展昭也點頭,「有點不對勁啊……」
「怎麼回事?」白玉堂邊說著,就邊又湊過去,兩人再一次不自覺地吻到了一起。
「玉堂,酒好像有問題。」展昭迷迷糊糊地就覺得大概是剛剛喝的酒有問題,就問,「怎麼辦?」
白玉堂也發現問題似乎嚴重了,但是沒法子,停不下來了,就道,「貓兒,你說?」
「不知道啊。」展昭也著急,不過親起來感覺真好。
……
而另一個房間里,公孫臉紅紅推身上的龐統,「剛剛那酒,有些不對勁啊!」
「是么?」龐統低頭親著公孫,問,「那要怎麼辦?」
「你先起來,我有辦法解。」公孫道。
「嗯,好啊。」龐統點頭,「停不下來……」
第九十五話 情,洞房花燭夜
羅山鳳在門外聽著里頭的動靜,就聽到嘎吱嘎吱的床動聲音,微微一笑,滿意地點點頭。
只是,房間內的情形遠不如他想想的那麼乾柴烈火。
「怎麼辦啊?」展昭問白玉堂。
白玉堂也不知該怎麼辦,兩人親著就停不下來了,這不是要了命了么,
「貓兒……這酒有問題。」白玉堂也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拉住展昭,道,「你要不然打我一掌?」
展昭無奈,道,「我幹嘛打你,要不然……還是你打我吧。」
白玉堂皺眉,道,「我……不想打你,你打我吧!」
展昭火了,道,「乾脆猜拳吧!」
「嗯,好。」白玉堂點點頭,道,「在親一口?」
「嗯,好。」展昭湊過去,兩人又親了一陣……
親著親著,就覺得不對勁了起來,白玉堂甩甩頭,道,「不對啊貓兒……」
「猜拳吧,快點,不然擋不住了!」展昭趕緊和白玉堂猜拳,只不過……
三個回合後,展昭怒了,「你幹嘛總跟我出一樣的?!」
白玉堂也哭笑不得,「我怎麼知道,一出手就是一樣的我也沒轍啊!」
兩人又猜了一陣……
「不行了!」展昭翻了個身,「好熱啊!」
白玉堂道,「我也熱,熱就脫了吧!」
兩人坐起來脫衣服,然後又磨蹭到一起去了,摸了摸對方,覺得自己好燙,對方身上好涼,就又挨上去了,到後來,基本上就赤誠相見然後緊緊相擁了,兩人都覺得難受又別扭,展昭道,「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白玉堂畢竟平日還挺風流的,就道,「這個……這陣勁過了就好了。」
「要怎麼過啊?」展昭不解。
白玉堂湊過去,在展昭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展昭臉緋紅,轉臉看他,「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啊?」
白玉堂尷尬,道,「正常男人都知道的吧……」
展昭眯起眼睛,「不見得哦。」
白玉堂摸摸鼻子,問,「要不然,自己解決吧?」
展昭小聲嘀咕了一句,「那你出去。」
「這房間連個屏風都沒有,我上哪兒去啊?」白玉堂有些無奈地道。
展昭道,「看到多不好……」
白玉堂搔搔頭,道,「唉……那裹在被子里解決吧!」
「只有一條被子。」展昭眯著眼睛說。
白玉堂有些無力,看展昭,「那你說吧,怎麼辦好?!」
展昭想了想,四周環顧,只可惜這房間頗為簡陋,實在是沒什麼地方可以躲的。
「熱死了。」展昭又蹭了蹭,白玉堂看著他的側臉,就感覺展昭甩在他臉上的頭發都是香噴噴的,當然,展昭也差不多,兩人不自覺地就又挨到一起去了。
白玉堂無奈,只得用被子將自己蓋住,展昭看了看他,問,「玉堂,你在裡面干什麼?別悶壞了!」
「你別管了。」白玉堂想幫自己解決問題,但是……總感覺自己的手是熱的,滾燙滾燙,就只得探出頭來,見展昭也一臉的難受和不解,便問,「怎麼那麼燙啊?」
「你手也熱?」白玉堂不解,伸手摸展昭的手,皺眉,「不對啊,涼的!」
展昭也吃驚,看白玉堂,「你的手也涼啊!」
兩人瞬間明白了……這看來要對方才能解決問題,兩人瞬間臉通紅……這如何是好啊?!
「貓兒……」白玉堂低聲道,「怎麼辦?」
展昭猶豫了一下,道,「你說呢?」
白玉堂伸手過去,道,「我倒是不介意借你手用用。」
展昭也紅著臉伸手,「那,我也借你吧……」
兩人尷尬,白玉堂拿過被子給展昭,問,「你要不要蓋?」
展昭皺皺眉,道,「熱……」
「嗯,那就……」白玉堂湊過去,展昭也正好過來,兩人吻住,彼此大著膽子伸手過去摸對方……然後……感覺好極了!
最後,兩人也不管那麼多了,摟在一起,彼此愛撫,互相解決了一下問題……
羅山鳳在外頭,只聽到里頭有略帶曖昧的聲音傳出,心情大好,點著頭笑道,「有情人終成眷屬啊!好!大功告成。」說完,轉身溜溜達達睡覺去了。
夜幕漸漸落下,展昭和白玉堂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的熱度已經退去了,白玉堂望著床頂的雕花,突然張嘴道,「貓兒。」
「嗯?」展昭也有些累,仰天躺在他旁邊。
「你……第一次啊?」白玉堂問。
展昭不吱聲,半晌才反問,「你呢?」
白玉堂也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嗯」了一聲。
展昭也跟著……嗯了一聲。
白玉堂轉臉看他,問,「你……有沒有惡心的感覺?」
展昭皺眉,轉臉問,「你有么?」
「沒有。」白玉堂趕緊搖頭,道,「就是問問!」
展昭鬆了口氣,也搖搖頭,「沒。」
「那要是別人呢?」白玉堂問,「別人那麼對你……」
「我才不要!」展昭差點跳起來,「死也不要!」說完,臉有些紅,瞄了白玉堂一眼,「你呢?」
白玉堂微微笑了笑,道,「我也是啊……你的話,就沒關系。」
說完了,兩人也都覺得鬆了口氣,對視了一眼,突然,展昭「啊」地叫了一聲蹦了起來。
「喂,你幹嘛?」白玉堂讓他嚇了一激靈,轉臉看他。
「公孫先生啊!」展昭推白玉堂,「龐統會不會亂來啊?」
白玉堂也愣了,坐起來,道,「這個……不會吧?我看龐統也算個君子啊……」
「我去看看!」展昭說著坐起來要出門,被白玉堂拽住,「笨貓,他倆如果沒什麼,你這樣進去了多尷尬,若是有什麼,你這樣闖進去也晚了,而且更尷尬!」
「那怎麼辦?」展昭也沒轍了,道,「難道眼睜睜看著?」
白玉堂聳聳肩,「只能如此啊!」
展昭皺眉,道,「剛剛沒遇到就好了……白白害了先生。」
白玉堂聽後,道,「也不一定啊貓兒……說不定就沒什麼呢。」
展昭轉臉看白玉堂,問,「龐統什麼都不做,這個可能性有么?「
白玉堂仰臉想了想,半晌後,認真搖頭,「絕對不可能啊不可能!」
「唉。」展昭繼續躺回去,仰著臉一臉的愁容,「真是的……」
「算了貓兒。」白玉堂翻身蓋被子,「累死了,睡吧,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展昭一愣,轉臉看白玉堂,問,「什麼好事啊?」
白玉堂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決定悶頭睡覺不說話了。
展昭湊夠去一點,伸手,戳了戳白玉堂的背,問,「什麼好事啊?」
白玉堂索性轉回身來,看著展昭,兩人一時無話,對視。
看了好一會兒,展昭有些固執地問,「什麼好事啊?」
白玉堂挑了挑嘴角,湊過去,在展昭的嘴巴上親了一口,道,「就這好事,行不行?」
展昭眨眨眼,見白玉堂耳朵紅了,自己的臉也有些燙,但還是點了點頭,說,「嗯,行的。」
兩人又對視了一會兒,白玉堂問,「睡不睡?」
展昭伸手扯過一半被子,靠近了一些,兩人躺在一起蓋上被子,展昭道,「睡的。」
白玉堂熄滅了燈,低聲嘀咕了一句,「呆貓。」
展昭回了一句,「你才呆。」
白玉堂失笑,「唉,你怎麼不說,嗯,呆的。」
展昭……
「嘶……貓,你幹嘛踢我?」白玉堂看展昭。
展昭翻了個身,躺好,蓋上被子,慢悠悠道,「嗯,踢了。」
白玉堂無語……這貓,真黑!
第二天一大早,展昭急匆匆爬起來,跑出房間就想去公孫和龐統的房門口瞄一眼,希望別出事了,但是一打開門,就見公孫正在院子里伸展四肢。
展昭一愣,白玉堂也跟了出來,看到了也是一驚,兩人睜大了眼睛看著公孫,公孫回頭看兩人,問,「醒了啊?沒事吧?」
展昭和白玉堂瞬間想到了昨晚上的事情,臉通紅,白玉堂點了點頭,展昭搖了搖頭,隨後對視了一眼,展昭點了點頭,白玉堂又搖了搖頭。
公孫微微一笑,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
展昭和白玉堂見公孫笑得曖昧,都覺得不好意思,白玉堂問,「龐統呢?」
「還在睡。」公孫道。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吃驚。
白玉堂——貓兒,該不會……龐統是下面那個?
展昭——上下有這個講究么?
白玉堂——聽說下面那個會卧床。
展昭——真的呀?
白玉堂點頭。
白玉堂——所以,昨晚上莫非是公孫壓的龐統?
展昭吃驚——不是吧?很難想像這個畫面啊!
白玉堂——哎呀,公孫很能幹啊,人不可貌相!
「咳咳。」這時候,白玉堂和展昭就聽到不遠處一陣咳嗽聲,轉臉,見龐統站在門口,往外走。
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識地看他的腰腿一帶,想看看有沒有走路困難之類的問題……
龐統被兩人看得哭笑不得,就道,「別看了,這兒呢」說著,將一瓶子葯塞給兩人,道,「公孫有解葯。」
展昭和白玉堂同時呆住。
「我昨兒個想給你們送過去的。」公孫低聲道,「不過羅前輩一直在外面,而且……你們房裡的聲音,所以我們就……」
公孫的話還沒說完,展昭和白玉堂的臉就更煮熟了的蝦子差不多了,兩人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永遠別出來了!
㈡ 公孫策怎麼稱呼白玉堂和展昭
按書里的話,展昭和白玉堂應該叫叔叔,如展叔,白五叔(抽嘴角,好老的稱呼啊。。。)
韓彰蔣平盧方應該是叔叔伯伯的輩分,不是叫叔叔,就是叫伯伯。。。
閔秀秀是盧方之妻,但是好像是叫他盧大娘。。。
歐陽春是艾虎的義父,就叫義父。。。
智化是艾虎的師父,就叫師父。。。(好廢話啊。。。)
公孫策在書里比展昭大不了多少。。。估計叫大哥什麼的。。。我不記得了。。。
但是在10版的包青天里,他(或者說是她?)沒有遇見五鼠。。。談不上稱呼。。。
對展昭是叫展大哥。。。
對公孫策叫公孫先生,或者先生。。。
他也沒遇見過歐陽,所以也談不上稱呼。。。
對智化好像就直呼其名了,一開始智化化身「風婆婆」教他武藝,他貌似也沒拜師,後來就是一隻叫智化智化的。。。
㈢ 詭行天下中白福的身份是在哪裡揭開了的我怎麼沒有看到~
【【【【【詭行天下——黑水怒妖篇,第十九章【愛呀】】】】】】
這時,天尊突然過來給白福幫腔,「白福這么安排,必定有他的道理,玉堂啊,反正也不用你來管。」
白玉堂一攤手,示意——那你們安排吧。
白福瞧了瞧天尊。
天尊忽然眯起眼睛盯著他看。
「老祖宗,您干嗎?」白福叫天尊看得手足無措。
天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將白福拽了過去,「好啊白福!我知道你小子是誰了!」
白福驚得睜大了眼睛,「我……我是誰?」
「你裝傻充愣是不是?」天尊一轉身,「玉堂啊,我跟你說個秘密……」
「別!」白福趕緊拉住天尊往後躲,「爺爺,我給您跪下行不,您可千萬不要告訴五爺!」
天尊抱著胳膊上下打量白福,「真看不出來啊,嘖!」
「天尊,你怎麼看出來的?」白福不解地問天尊。
天尊微微一笑,對房頂勾了勾手,殷侯就跳了下來,問,「果真不假?」
天尊點頭,殷侯也笑著瞧白福,「我就說這么顧著白玉堂呢,原來其中有這么層關系,難怪了。」
「二位爺爺,你們千萬別說出去,還有啊,五爺精明著呢,你倆適當的時候可得給我打打馬虎眼!」白福嘟嘟囔囔。
「放心。」天尊一拍他肩膀,「你是為玉堂好,我幹嘛戳穿你。」
「就是。」殷侯放心地笑,「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白福湊過去,嘰嘰咕咕在二老耳邊說了一通,倆老頭點頭,心中有數。
回到屋裡,展昭小聲問白玉堂,「天尊和外公神神秘秘和白福說什麼呢?」
白玉堂笑了笑,托著下巴靠在桌邊發呆。
【【【【【然後揭露的話是28四大高手齊聚】】】】】
白玉堂叫來白福,問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以及,白福的身份。
白福看了看陸天寒,那意思,讓他說更明白一些。
陸天寒示意眾人不用緊張,他告訴白玉堂,「白福是我徒弟。」
「徒弟?」眾人驚詫不已,白福竟然師出名門,那可真是失敬失敬,為什麼會淪落到做了個下人?
白玉堂皺眉,白福跟著自己有很長時間了,當然了……自己在天尊那裡學功夫的時候白福在干什麼他是不得而知,敢情跟著外公學功夫呢,那他掩藏得也太好了些。之前白玉堂發現白福有些奇怪,之後他的種種習慣,讓白福覺得他可能和外公有些關系,他外公和外叔公向來神秘,這倆老頭整天東奔西跑究竟在查些什麼辦些什麼事,連她娘陸雪兒都不知道,於是也沒多問。
趙普皺眉,「那幹嘛在白玉堂身邊做下人?」
白福嘿嘿直樂,陸天寒訕訕地摸了摸下巴,「其實白福是我的內應。」
「內應……」眾人聽得雲里霧里。
陸天寒摸著下巴仰起臉,似乎很不好意思。
白福小聲告訴白玉堂,「師父是讓我想法子把你攛掇回去,別跟著天尊學功夫。」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天尊伸手指著陸天寒,「你無聊不無聊啊?」
陸天寒瞪眼,「我就這么一個外孫,還是個練武的奇才,你就這么搶走了誰咽得下這口氣?」說著,問殷侯,「你說是不是?」
殷侯很理解地點頭,「那個的確受不了。」
「你也是。」天尊看白福,「我平日沒見你攛掇啊,盡幫著玉堂拍我馬屁了。」
白福乾笑,「這不身在曹營心在漢么……哎呀。」
話沒說完,被陸天寒一記頭槌。
說笑歸說笑,陸天寒收起了笑容嚴肅說,「起先我不過是鬧著玩兒,想讓白福給玉堂做個伴兒順便給你搗搗蛋,誰知道白福小子發現了些別的事情。」
白玉堂看白福,「什麼事?」
白福一笑,「五爺,這跟我的身世有關系,所以我一直沒跟你說起過。」
眾人面面相覷——白福的出身是什麼樣子的?
白玉堂也有些疑惑,他只知道白福長他幾歲,跟進跟出一直很聽話也很能幹,白玉堂對別人的出生之類的從來不感興趣,白福據說祖上就是伺候他們家的,也有聽說是被人收養的,總之白玉堂早就習慣他隨從的身份,從沒多想過,現在算起來,自己連他真正的家門背景都沒打聽過。
白福見白玉堂樣子挺尷尬,便道,「少爺不要多想,我爹娘都在極北冰原島養老呢,好得很,還有其他兄弟姐妹照顧。」
「你不是孤兒?」白玉堂皺眉,白福的身世有隱瞞?
「不是孤兒。」陸天寒一笑,「父輩還與你那五姨,有些淵源。」
㈣ 詭行天下235 [email protected]
16八眸圖
白玉堂和龐煜、公孫到了吳名的書房,這書房已經廢棄多時,緊緊鎖著不讓人進入。白玉堂撬開門鎖的時候看了一眼,發現門鎖與眾不同……那是一把技藝精湛的自製鎖,光是鎖里的那些機關,就表示製造者不是普通人。
「吳名精通機關么?」白玉堂回頭問龐煜。
「嗯……小時候經常會做些小玩意兒逗姐姐開心什麼的。」龐煜摸著下巴,「應該是擅長的吧。」
打開房門,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陳舊的味道,還有上好檀香木持久的清香。
「藏書花了很多心思。」公孫走到書櫃前,「這書架用的是好木頭,所以書本保存得這樣好。」
龐煜跟在白玉堂身後走進房間里,一眼瞧到了牆上的美人游園圖,嘖嘖兩聲,「吳名這小子鑽牛角尖啊,愛死了俺姐那隻母老虎,真是死心眼,倒是另外找個人試試呀。他也算大才,若不是姐姐自己看上了皇上,我爹就想招他做女婿的,可惜了。」
白玉堂和公孫無語地看了看他,竟然管自己姐姐叫母老虎。
小四子也跟了進來,在房間里仰著臉四周圍看,伸手抓住白玉堂的衣擺,「白白,看屋頂呀。」
帶個小孩子進屋的好處就是,他會留意大人們很少留意的地面和頭頂。
白玉堂仰起臉,就見這書房的屋頂掛著許多的草人,這些草人形怪異,有的沾著血有的被扯斷了四肢,十分的邪門。
「為什麼掛個草人?」白玉堂皺眉。
「吳名那小子不會亂七八糟地詛咒人吧?」龐煜摸摸脖子。
「這些草人不是害人用的,是救人用的。」公孫似乎對這個還有些了解,讓白玉堂摘一個下來。
「這不是那種詛咒用的娃娃?」龐煜好奇。
白玉堂縱身上了屋頂,從懸樑上解開繩子放下一個草人來,同時……他注意到在懸梁的內層,靠牆的地方藏著一個小木盒。
會藏在這里的必是重要的東西,他伸手取了下來,落地。
「這草人能救人?」龐煜托著看,就見上邊寫著一些日子和時辰。
「這是些生辰八字?」白玉堂看了看那一串鬼畫符一樣的字。
「別掰下來!」公孫趕緊阻止龐煜多手扯草人背後的生辰八字,「這是擋煞用的。」說著,將草人給白玉堂,「再掛回去。」
白玉堂點了點頭,掛上去。
龐煜托著下巴就琢磨,「這生辰八字怎麼那麼熟呢?」
「草人如何擋煞?」白玉堂將木盒放到了桌上,邊問公孫。
「這只用於會推演測算之人。」公孫道,「先是用對方的生辰八字算出吉凶,再製造一個草人,貼上生辰做那人的蘀身。然後寫上發生不幸的大凶日子,再祈願……等到那天,這草人就會代蘀原本的活人接受不幸,比如血光之災之類的。」
「難怪之前那幾個,不是被水浸變形了,就是被火燒了。」龐煜看了看,猛然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那是我姐的生辰!」
「這么說……是吳名在製作草人,幫著龐妃擋煞?」公孫仰臉一一看過來,「難怪這么多年龐妃都能逢凶化吉,大家都覺得是她命好,原來有人暗地裡保佑。」
白玉堂用一根銀針撬開了小盒子上的銅鎖,打開盒子一看……只見在盒子里,裝著一把鑰匙。
舀起鑰匙左右端詳,「很古舊的東西。」
「什麼的鑰匙?」公孫覺得鑰匙形狀奇特,有些看不懂。
這邊兩人正研究鑰匙,那一頭,龐煜站在桌子上,肩膀上扛著小四子,「看到沒?「
「看到看到。」小四子正幫著龐煜查看草人上的時辰,以免近期有什麼對龐妃不利。
「這里!」小四子突然伸手指著其中一個胸口插了一把刀的紙人,「今天的哦!」
公孫看了一眼,想起了剛才若不是那丫鬟摔了一跤,可能龐妃真的有危險,而那丫鬟,的確幫著龐妃擋掉了一煞……莫非這真的是靈的?
白玉堂也忍不住皺眉,「這邊還有一個人哦!」小四子伸手指著那草人身後的一個,「上邊什麼都沒有呀,時辰是今天的。」
龐煜愣了半晌,「也是今天?」
「是呀。」小四子點點頭。
白玉堂和公孫對視了一眼,覺得有些不放心。
龐煜將小四子拋給了白玉堂,下桌子就往後院龐妃的住處去了。
白玉堂將鑰匙收了起來,他倒是不怎麼擔心,因為龐妃的住處附近安排了大量的影衛。將小四子放到了地上,白玉堂看到斜下方一張桌子腿似乎是短了一些,在下邊壓著一個折成方形的羊皮……是用來墊桌腳的?
他伸手將羊皮抽了出來,打開,就見上邊有字。
白玉堂將羊皮遞給公孫。
公孫打開看了看,雙眉緊皺,「不得了。」
「怎麼?」白玉堂不解。
「這是當年吳名寫的,上邊主要是寫了他調查的一些東西。可以說是他的遺書……」
「他已經算到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了么?」
「是的,他之前調查的事情只查到一半。」公孫迅速將信看完,「他推測會有大的劫難,時間他沒有推測出來。」
「推測的?」白玉堂問,「什麼樣的劫難?天災還是?」
「他只寫了滅頂之災。」公孫臉色嚴峻地將羊皮交給白玉堂,「劫難是——夢和眼」
「夢眼?會不會和魔魘有關系?」白玉堂看了看那張羊皮,眼中透露出一些不信來,「這種測算推演真的准么?」
公孫微微一笑,「見仁見智了。」
「背面有東西!」小四子站在兩人中間,他矮,一抬頭就看到了羊皮的背面。
公孫和白玉堂將那張羊皮翻過來,對著光一看……只見那裡有一個圖案。這圖結構復雜,但是正當中一片四葉草,還是引起了白玉堂和公孫的注意。
「會不會和四葉教有關系?」
「仔細看四葉草旁邊。」公孫讓白玉堂仔細看,「像不像圍繞著八隻眼睛!」
白玉堂皺眉,伸手摸了摸眉心,「傳說中的八眸亂世么?所謂的滅頂之災,夢和眼會不會是指魔魘和八眸?」
公孫臉色也不太好——八眸亂世,不知道和趙普有沒有關系。
這邊兩人正想不通,突然,就聽到院子里一陣騷亂,有人大喊,「有刺客啊!」
白玉堂立刻往外跑,公孫抱著小四子,小四子就看到剛才那個什麼都沒有的草人左胸口,留下了一串血珠。
「呀!」小四子驚訝地叫了一聲,公孫回頭看了一眼,也驚訝。
此時白玉堂已經上了房頂,發現出事的正是後院。他趕到的時候,影衛們正在圍攻一個黑衣人。
見他應該跑不了,白玉堂快步到了里間,只見龐妃哭著趴在香香的小床邊。白玉堂心裡頭咯噔一下,過去一看,香香閉著眼睛躺在那裡,胸口的衣襟化開了一個大口子。
他抽了口涼氣伸手摸了一把,發現脈象平穩,再看……香香還咂咂嘴,小手握個拳頭翻個身,衣服里頭,有什麼東西明晃晃的。
白玉堂伸手一抽……就見有一面被砍出了一個口子的護心鏡。
「香香沒事。」白玉堂將龐妃攙扶起來,就見龐妃屁股底下還坐著個人呢,正是龐煜。
龐煜屁股上插著一根箭,被扎得直往外冒血,嘴裡唉唉叫著,還問他姐有事沒事。他外甥女兒和未來外甥沒事吧?
公孫進來檢查龐煜的傷勢,就屁股上傷了,不過肉厚只是輕傷,龐妃和香香一點事情都沒有。
小四子過來安慰受到驚嚇的龐妃。
太後就在一旁,她黑了一張臉跟外頭的影衛們說,「別讓他跑了,哀家要看看誰三番四次想要我兒媳的命!」
公孫邊給龐煜灑葯邊問他怎麼回事。
說來剛才真是凶險。
龐煜看了草人覺得不吉利,跑來龐妃這里。龐妃剛剛將香香哄睡下,放進小床里頭,外頭就「嗖」一聲,一根利箭直射進來。說來也陰毒,這箭射的是龐妃的肚子!
龐妃還沒明白過來,龐煜一把擋在了她前邊,不偏不倚,讓箭射中了屁股。
他一個趔趄摔倒,瞬間就有人破窗而入,此人輕功詭異,影衛們一個沒抓住,讓他闖了進來。
一個黑衣人抬刀就對著搖籃里的香香砍過去。
龐妃奮力推了他一把,那一刀砍歪了,正砍中香香的護心鏡。
龐妃見刀砍在自家閨女身上了,慘叫一聲就要跟他拚命。那黑衣人一腳踹向她肚子,這時候幾個影衛撞了過來將人踹出院子,打了起來。
龐妃腳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龐煜身上,查看香香,發現她沒事,於是後怕得大哭了起來。
白玉堂回頭見影衛們還在與那黑衣人糾纏,微微皺眉——這人輕功怎麼這么奇怪?
想罷,他竄出去,影衛們見他出來,立刻一閃身想。
那黑衣人也一愣,就見一道白影如同鬼魅一般竄到了自己眼前,可瞬間又不見了。
心中一緊,背後被人一記敲中了肩頸,疼得他哼了一聲,拔地而起就想逃走。但白玉堂哪兒會讓他跑,順勢抓住了他衣服的後脖領子,掄圓了往地上一甩,「啪」一聲,摔得他滿眼金星。
影衛們上前三下五除二將人綁了起來。
太後怒氣沖沖走出來,命人摘下他的面罩。
這一把扯下來,眾人都一皺眉。
「哎呦!」太後往後退了一步,她身邊的女侍衛趕緊扶她進屋,以免受驚。
白玉堂也納悶……這人一張臉都毀了,好像是用滾燙的生鐵滾了一遍,面目全非。
「你是什麼人?」白玉堂問了一聲。
那人一雙用怨毒的眼睛盯著白玉堂看,隨後破裂的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眾人都看著皺眉。特別是他一張鬼臉和白玉堂這一張帥的天上有地下無的臉放在一起看,對比太強烈。
公孫見小四子要探頭看,趕緊捂住眼睛,塞他回屋裡——省的晚上做噩夢。
「問你呢!」黑影踹了他一腳,「說話啊!」
那人只是冷笑,隨後,雙眼微微地暴突。
公孫喊了一聲,「他要自盡!」
可沒等眾人組織,那人已經七竅流血仰面栽倒。
白影撬開了他的嘴,發現嘴裡舌頭都燒掉了,可見藏著十分猛烈的毒葯。
「死得這么乾脆。」公孫上前查看他的屍體,「這人大概三十多歲,臉是被熱鐵燙傷的,應該是不久前的事情,所以才會有一股子臭味。」
白玉堂皺眉,「他為什麼這么做?」
「這不是應該很痛么?」緋影也不太明白,「還能來暗殺?」
「你們看他眼睛突爆,雖然臉上皮開肉綻的但是黑眼圈還是很明顯,最特別是看他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公孫搖了搖頭,「狀態太糟糕了,那樣子像是被人關起來酷刑折磨或者好幾天沒睡覺了似的。」
黑影他們脫下那人衣服查看,只見在他的身背後,有一大片紋身。
白玉堂和公孫仔細看了一眼,都有些納悶……那是一隻眼睛。紋身非常大,而且栩栩如生。那人的背上一整隻佔滿了大半個背部的大眼睛,看的卻不是前方,而是側邊,也不知道是朝的哪一個方向,總覺得詭異無比。
「這是什麼的紋身?」公孫覺得眼熟,想了想,突然舀出那張人皮來比對。
白玉堂也湊過去看,只見人皮上圍著正當中那片四葉草的八隻人眼,也是方向各異,總體來說他們都是看著當中的四葉草。
「一樣。」公孫找到了其中一隻人眼,給白玉堂看。
白玉堂皺眉——有什麼關系呢?這人感覺都不像是要殺龐妃,而是要害死趙禎的孩子,為什麼呢?
太後黑著臉,讓影衛們嚴加防衛,就進去陪著龐妃了。
小四子幫著趙普處理傷口,公孫見白玉堂靠在樹邊發呆,走過去,「悶啊?剛才赭影來了,說皇宮那邊宴會已經散了,展昭應該已經回開封府了。」
白玉堂微微點頭。
「影衛們都來了,皇上也加派了人手,一會兒趙普可能也回來,今晚應該不會有事,你要不要先回去?」公孫知道白玉堂還有很多線索要調查,特別是這次吳名的事,問問龐太師也好。
白玉堂收了羊皮。
公孫要等趙普過來,跟他一起去軍營,就拜託白玉堂將小四子也捎帶回去。
白玉堂騎著馬,帶著小四子回開封,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開封府的大門口,只見門外停著好幾匹高頭大馬,還有一輛馬車。
白玉堂看了一眼馬車上的狼圖騰,微微皺眉——遼人的馬車?為什麼會在開封府?
原來,剛才宴會結束的時候,趙禎接到了影衛的暗報,聽說了龐妃差點遇害,有人似乎一心要除掉他的子嗣。趙禎氣得臉色也變了,早早叫了包拯趙普他們進書房商議,其他人散去。
展昭留下等包拯,耶律齊也偏偏不走,陪展昭站著閑聊,最後就說要跟他回開封府見識見識。
展昭和簫良面面相覷——耶律齊若是在開封府待著,可以近距離監視,起碼他沒法作怪,麻煩的就是……
展昭瞧了瞧耶律齊笑意盈盈一張臉,白玉堂應該會很想揍他吧?於是,等包拯趙普出門的時候,耶律齊就跟回開封府了。
趙普也沒阻止他,因為眾人都看得出來,耶律齊這次似乎是有什麼事想說。
如今遼國內部爭位,與大宋無戰事,兩家倒是能和平相處,耶律齊巴結趙普或者大宋皇室尋求幫助爭位,也是有可能的。這個時候與其拒他於千里之外不如和他談談條件,將來也有利。
白玉堂翻身下馬拉著小四子的手往裡走,就見院子里有人影在晃動。
只聽一個聲音傳來,「展兄,今晚不如同塌而眠?」
白玉堂愣了愣,隨即眼皮子就抽了起來。
小四子捂著嘴——唔!喵喵被調戲了!
展昭哭笑不得,對耶律齊拱手,「三狼主,開封府有客房的。」
「客房住不慣么!」
「那你不如去金庭館驛?那裡好吃好喝好招待,開封府本來就是清水衙門。」
「好!說得好!」耶律齊笑得開懷,「本王就是喜歡展護衛這種快人快語的性子……」
展昭望天,「那麼三狼主請把,我要休息了。」
「唉,再聊一聊么!」耶律齊死氣擺列不肯走,「對了,開封府附近有沒有溫泉,我在大遼總聽人說這大宋朝溫泉很多。唉,我長年在西域風沙漫天的地方生活,就是喜歡水,不如一起去泡一泡溫泉?」
展昭心說泡你個頭!
可還沒等他回答,就聽門口一個涼絲絲的聲音傳出來,「出門右轉,打開一扇門那裡有個坑,跳下去泡一會兒吧。」
展昭腦袋裡一過……出遠門右轉,門後有個坑——那不是茅廁么?
他忍不住「噗」了一聲,同時也一個激靈,這聲音——白耗子回來了!
耶律齊一聽,樂了,「哎呀,原來開封府里邊就有溫泉?展兄!」說著,他伸手一把抓住展昭得手腕子,「咱們一起去泡一會兒!」
展昭就看到門口白影一閃,一大一小兩個人走了進來。
走在前邊的是臉色鐵青的白玉堂,身邊跟著的是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瞧著的小四子。
展昭再看白玉堂的眼睛,正微微眯著,緊緊盯著耶律齊抓著自己手腕的手,趕緊一把抽了回來,「不用了,三狼主如果有雅興,不如自己去泡個夠。」
展昭將手背到身後,笑眯眯看白玉堂,「玉堂,回來啦。」
白玉堂原本心情極糟糕,心說哪兒冒出來的狼豬,跟他家貓兒動手動腳的。但一聽到展昭這一聲親切非常的「玉堂」,白玉堂瞬間心情陰轉晴。
耶律齊一眼看到白玉堂,愣了愣,「……莫非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微微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看展昭。
展昭幫著介紹,「這位是耶律齊。」
白玉堂早就知道他也來了,但是不太明白遼人為什麼會住在開封府,還糾纏展昭。
「說到白兄,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耶律齊突然抱著胳膊,很感興趣地問,「聽說白兄精通機關,是不是?」
白玉堂和展昭不明白他什麼意思,耐著性子等他說。
「哦……我手上有一樣東西,找了各地的能工巧匠研究過,其中不少人告訴我,這機關,可能只有白玉堂能解開。」耶律齊微微一笑,「不知道,白兄有沒有興趣看一下?」
白玉堂無所謂地說了句,「沒興趣。」
說完,他伸手拉了展昭,「晚上吃飽沒?」
「嗯。」展昭琢磨了一下,剛才光顧著看簫良比武了,好像只吃了螃蟹,就答「還差一點兒……」
「我也沒吃飽。」白玉堂一晚上都在忙,挽起袖子,「我煮麵給你吃?」
展昭笑眯眯——白玉堂最近一有機會就要煮麵表現一下!
小四子湊過來,「我也要吃。」
「小四子,小良子給你帶了好多好吃的回來。」展昭蹲下跟他說,「今天小良子可出風頭了。」
「真的啊?」小四子歡歡喜喜就帶著石頭找簫良去了,要趕緊問問他家小良子出什麼風頭了。
展昭要拱手跟耶律齊作別,讓他早早休息,耶律齊卻是微微一笑,叫住走到門口的兩人「不知道,兩位聽過八眸亂世沒有?」
……
展昭和白玉堂都腳下一頓。
「呵呵。」耶律齊瞭然地笑了起來,走過去,「怎麼樣,要不要請我也吃一頓面?」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對他說,「你先去泡個溫泉吧,我們吃飽了再說!」說完,兩人徑直往外去了。
耶律齊得意一笑,出院子右轉打開門一看……捏著鼻子望天,錦毛鼠和御貓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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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份這東西太不靠譜,可如果沒了緣份,又無疑會留下許多遺憾。
展昭常常會想,如果當初沒有執意下山尋母,是決計不會遇到白玉堂的;
或者下山後沒有那一次出手相助,也不可能認識白玉堂;
再或者,如果沒有殿前獻藝封御貓,他更不會與白玉堂糾纏不清……
白玉堂聽了卻只是嘿嘿一笑,「若是沒有這些,我白玉堂照樣抱的御貓歸!這便是緣份,不論有多少個如果,你我註定是要糾纏一生,你又何必去想那有的沒的?」輕輕收緊韁繩,白玉堂回過頭來故作緊張地問道,「貓兒,你莫不是後悔了?」他這樣問,嘴角卻不可抑制地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他知道他的貓兒和他一樣,不會後悔。
「展某從未後悔。」展昭知道白玉堂有意激他,卻還是很認真的回答,眼神中透著堅定。是的,自從和白玉堂一起回到開封,自從將白玉堂從蘇瑤的血窟中救出來,自從白玉堂堅定地和他說「我白玉堂愛上你展昭了」之後,展昭便義無反顧地決定了,此生既然有緣有份,便要珍惜彼此,從此相攜相依。……
㈥ 七宿 COS 的貓鼠 劇情篇啊
︻
序
章
·
祭
︼
正是春淺時節,臘意未減。
往年到了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已開始褪下棉衣,暖爐業已收拾停當留待來年了,今年卻有些特別。
入冬開始,南方破天荒的普降大雪,樹木折斷,房屋傾軋,百姓遭難。
而長江以北,卻平靜得不似人間。
眼瞅著將要立春,汴梁城裡卻下了今冬的第一場雪。
早在年關之前,包大人就被派去了南方賑災,展昭自然隨行。
適逢白玉堂方破一案重傷未愈,展昭說什麼也不讓他同行。
臨行之前,那白衣人還偷偷勾了貓爪子耳語:「可還記得二月初七是什麼日子?」
見那清俊面容顯露疑色,也不等人回答,便自接話茬:「算了,也不指望你這勞碌貓能記得,總之,二月初七,城西老地方。」
說完接過葯碗一飲而盡。
呸,忒難喝了。
轉眼間兩個多月,包拯一行人雖已在歸途但距離開封尚有幾日行程。
包大人拿了一路記下的各地災情及復原情況的文書,寫了封奏摺,交到展昭手裡,託付其先行一步快馬加鞭送至王城。
這一來有意無意的事兒展昭心知肚明,心裡暗暗謝過包大人就領命去了。
緊趕慢趕的在皇上那復了命,得了瓶不知哪兒進貢來的御賜貢酒,就又奔向城西。
因為三年前的這一日,正是貓兒歸了鼠的日子,二月初七。
想到臨行前那人的表情,貓嘴撇了撇,心道,哪會不記得,是男人都得記得。
二人相處這些個年來,便是周身沒有一處不是彼此通透,唯獨初初那一日,時隔三年,記憶猶新。
這薄皮的貓兒每每想起,都會笑嘆自己當初實在青澀,白白讓那沒毛鼠得了便宜。
想著想著,腳下步子倒也輕快起來。
此時城西一座落拓孤院內,白玉堂已是自斟自飲了一整日。
枝頭未消的薄雪,偶被微風卷散,滑入脖頸絲絲冰涼,趁著灼身的酒意,好不自在。
這里原是白五爺初來汴梁時置辦的私宅,入住開封府衙之後,偶有閑情,也牽了貓來這里逍遙。
展昭一路走著,步伐平穩,也不著急。忽然想到一事,向西山行去。
原來,這山腰間竟有一座野廟,興許野廟都算不上。
林間有一石砌的祭台,台上供奉三尊佛像。
早先捉拿人犯時偶然發現此地,雖地處偏僻看似少有人煙,但卻香火旺盛,台前總有貢品
之於神佛鬼魔,展昭從來是敬三分避三分,然而今日,鬼使神差上得山來。
若要細說這三尊佛像是何方神聖,他也分不清楚,卻撩袍下跪,虔誠一拜。
這邊趕路的人不急,等著的人可有點急了,酒勁兒上來就更有點焦躁不安。
五爺終歸是五爺,依舊不動聲色的坐著,想著。
嘆道:這要是早幾年,白爺我豈會在此乾等,早就拍馬出城尋去了!管他還記不記得這鳥日子,直接把人扯回來便是!想必那貓兒定又是一副著惱的模樣吧……
又是一陣微風吹過,卷了發絲飄晃眼前,視線模糊之下,思緒也跟著模糊了起來,彷彿回到了那一年……
︻
章
一
·
遇
︼
自從了了盜三寶一案,一貓一鼠也算熟絡起來。
但偏生的這白玉堂氣傲,貓鼠之爭究竟誰勝一籌,老想有個定論。
於是便從大哥手裡接下了汴梁城裡的生意,隔三差五的就找那展昭計較一番。
又是一日黃昏,剛路過府衙門口,便看見一紅衣人闊步而來,獵獵風中衣擺翻飛。
最近也不知怎的,一遇見這貓兒,動作總是快過腦子。
「白玉堂,你又想怎樣。」
聽到這么句話,白玉堂才回過味來,自己這是橫劍攔了人家。
「你開封府是什麼地方?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在門口就在門口!你管的著么!」
不假思索就回了,嘿,這套話真是越說越順口。
「那請白兄自便,展某公務在身,恕不奉陪!」
紅衣人不卑不亢,雙手一揖,避身就走。
白玉堂哪裡肯讓,側身又是一攔。
「當日不知是哪只小貓說要擇日與白某大戰三百回合!」
說話間,跨步上前,壓低了聲音,像是怕被別人聽了去,「你要是怕了,給爺喵一聲,就放你……」
「白玉堂……你!」……真是欺人太甚!
只見展昭雙目圓瞪,將那耍賴的耗子一推,臉上還氣得青白交錯。
︻
章
二
·
知
︼
幾番較量切磋之下,什麼輸贏勝負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
也不知是感佩包大人的清正廉明,還是因他俠義情長好打不平事,一來二去的總歸明裡暗裡助著展昭破了幾個案子,而最近這一樁卻是格外的棘手。
話說皇宮內走失了幾樣物事,失竊那夜,也有幾個官家的高手追著賊人到了城外。
想是夜黑風高不辨方向,加上賊人輕功了得,終是讓他逃脫了。
之後,展昭在城外十五里處尋得一所破房,表面上無人居住,叩擊地面卻有空空之聲,這地底下必定大有文章。
在周圍埋伏至深夜,也無人出入。只是將近入夜之時,有一白影由遠及近,在他身後不遠處也埋伏下來。
月上柳梢,展昭已經不能再等,剛欲進入,後面白影緊跟而上。
知道來的是那人,展昭皺起眉道:「白兄可是看不起展某這身功夫?」
「展小貓,你這又是胡亂編排你白爺爺什麼!」
「沒有便好,若是信得過展某,還請白兄在此等候。」
話說到這份兒上,白玉堂再無可對。
其實,那貓的強悍又何容他人置喙。此時若再糾纏,不但誤事,更是折損。
展昭說罷,便要推門進入,突然,左手卻被強力拉回。
「只等你一炷香,過了時辰還不出來,可別怪白某不等你喝酒。」
知道了……
展昭心裡答了,嘴上卻沒說出來。只是也將他手用力一握,便算是答復了。
看著那身大紅的官衣沒入黑暗,白玉堂隱隱不安起來。
過了半柱香,什麼動靜也沒有,甚是奇怪。按說只是進去探探用不了那麼久,若是發生了打鬥,怎能沒什麼動靜?白衣人依舊守在門口,警惕地注視四周,手心捏得已然汗濕。再約莫差不多時間將過,看了看天色,便壓低身形,推門進入。
略微查看地勢,幾下就找到了進入地底的機關。
掀開西南角一塊看似隨意搭擺的麻布,就露出一個半米見方的小洞。
打亮了火摺子,又抖了塊飛蝗石往裡一探,果不其然。
一道木質樓梯通向地下,看起來平凡,卻暗部了機關。
但是此等雕蟲小技在白玉堂眼裡又算得了什麼?攥了衣擺按經驗和口訣一路走下去,邊走邊查探,估摸著有十幾個不同種類的機關,而他不但未觸動任何一個,還都用機巧堪堪堵上了啟動之處。這一來,拿了證據回去,官家再派人馬來時,也就省力多了。
一邊得意一邊又覺得不對勁兒,想那貓兒雖是武功了得,但對這些機關暗算之事實在是不開竅。還記得當年自己盜了三寶引他至陷空島,也是用了幾個簡單機關就將他困於「憋死貓」,而今……
不好!
想至此處,白影不再有半點停留,直向梯下掠去。
落在地上,面前牆洞里凹進去的正是一個寶箱,欣喜之下伸手就要去拿!
正在此時,聽得身後有沙啞人聲,轉身看去,不是別人,正是那紅衣之人!
「貓兒!」
扔了火摺子在一旁,三步並作兩步沖了過去。
展昭靠坐在牆角草垛上,手按肩膀,似是已渾身癱軟,不利於行。
白玉堂查看了傷口,見是一排喂足軟筋散的牛毛針,也放下心來。
隨即又換上那張欠抽的耗子臉道:「我還道貓兒都是夜行動物,晚上最是犀利呢,還不是得五爺我來救你!」
此時,火光自白玉堂身後照來,只見展昭又瞪圓了雙目,嘴是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入耳的除了沙啞的嘶嘶聲卻是半個字也吐不出。
「喲,怎的這軟筋散還能叫人禁了聲?還是說你這薄皮貓不好意思開口求我救你?得嘞,白爺爺送佛送到西,走著!」
一用力,就將那紅衣人一周身頭朝後扛在了肩上,也不管那人略微的掙動反抗,三兩下就又回到了地上。拍拍自己和紅衣人身上塵土,出了房門,迅速遠離此處。
原來,展昭進入地下通路時確實觸動了幾個機關,無論是繩索暗箭飛鏢火石都一一避開了。唯獨看到了那牆上的箱子,拿起的一瞬間分上下左右射出四排牛毛針,右肩中的就是此物。拼著最後一點力氣靠到牆角就開始運功解毒,當看到白玉堂也意欲取盒的時候,雖焦急卻仍不能發聲。
幸好,那人還是聽到了。
就這么一路奔了不知多久,直到啟明星落,天際發白,肩上那人終於能用暗啞的聲音發出音節。
「放…………下…………能……走……」
這倔強的貓這種時候可不多見,白玉堂豈能輕易放過。
「貓大人說什麼?哦!這樣不舒服?那換個姿勢!」
說著,又是一周身,硬是要將他打橫抱在懷里。
這一下,展昭可沒預料到,時辰久了,葯效也差不多要過了,行動力已經逐漸恢復,雙腿也有了知覺。
沒想到白玉堂又來這么一下,而正准備兩腿落地的展昭卻和他方向滿擰。
剛把貓橫抱過來還沒站穩,重心就忽的向後一落,二人雙雙滾倒。
躺在地上的一貓一鼠經過一夜折騰,腹中飢餓,體力都已經耗盡,誰都沒有站起來。
此時仰面望著天空泛出的魚肚白,不知是誰先用笑聲掩了倦意,不知是誰先笑出了淚來,那滿樹的烏鵲也被這二人的豪邁驚得離了巢。
待到二人都再站起,展昭終是把憋了一宿的那句話說了出來。
「白兄,相救之恩展某沒齒難忘,但是……官府之事……」
「哼!官府的事白爺爺才沒那閑心去管,我白玉堂管的,是你展昭之事!」
「白……」這一下,展昭倒是聽得一怔:「……玉堂……」
只道是, 何愁前路知音寡,共君千里,攜酒踏月明。
︻
章
三
·
醉
︼
要說人嘛,還真是都有點賤脾氣。
前些日子那錦毛鼠白玉堂就跟住在府衙里頭似的,時不時的就和展大人同出同進。剛開始兄弟們看不過眼,想那白老鼠當初恣意妄為犯下那麼多荒唐事,現下居然還這么大搖大擺,著實氣不過。可後來看展大人竟把他當兄弟一般,他又幫著開封府破了幾起案子,什麼過往也就都一笑置之了。
這個月以來,開封府突然的一清凈,眾人都有點不舒坦了。
和展大人吵架了還是怎的?誰也不敢問。
展昭自己心裡也犯起了嘀咕,到城西的老鼠窩找過幾次,總也遇不著人,每次都是家丁轉告,不是去了這兒點貨就是去了那兒查賬什麼的,借口總也不同。
為什麼覺得是借口呢?算是貓的直覺嗎?展昭心話說了,這生意開了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偏偏現在突然就這么忙了,分明是有意避我。
可是,這又是為什麼?
這一琢磨,貓的倔強勁兒就來了,醉仙樓里提了女兒紅,就去捉耗子了。
前些日子,白玉堂老要約展昭去上善門外汴河畔喝酒,都趕上開封府事忙,推辭了。
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個?
到了汴河畔,遠遠就望見那人白衣勝雪,仰頭喝乾了壇子里最後一口酒,隨手扔在一旁。
坐下來之後,定定的望著河面出神,也不知是想什麼。
看著落日余暉灑在那人雪白的衣衫上,清冷的白趁著蕭瑟的金,竟透出耐人尋味的落寞。
展昭不由得心口一緊,步子也邁不開了,盯著那個背影似有千言萬語又不知從何出口。
「還沒看夠?」
展昭聞聲,如夢方醒,緊走兩步到了白衣人跟前遞上手中的酒壇。
「河邊風大,喝酒暖身吧……」
白玉堂側頭看他,邊要伸手接過,邊低低地喃道:「笨貓,酒,可不只能暖身啊……」
當聲音低到自己都聽不見的時候,他已經抓住了半空中的手腕。
展昭想要掙動,那人卻只握得更緊,更緊。
難得的,貓兒沒有亮爪,反倒由得他拉了坐在身邊。
那人靠過來,展昭也沒有躲,胸前溫暖熨帖,正驅散了河邊的幾許秋涼。
白玉堂暗自笑了笑,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樂滋滋地揭開了酒封。
隨後,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共飲一壇酒。
「玉堂,你醉了?」
「笑話,便是再來個十壇八壇的,白爺爺也只當是喝水!」
白玉堂卻暗喜,也不知道自己這喜是為的哪般。
女兒紅的濃香飄散開來,似是空氣中無法道破的情愫流轉,化都化不開。
︻
章
四
·
情
︼
這一日回去,白玉堂不但恢復了去往開封府的頻率,那活分樣子更是變本加厲,逢人打招呼都樂呵呵的,也不知有什麼喜事,眼睛裡還時不時的射出兩道精光。
展大人也有點不一樣了,具體怎麼個不一樣法兒,兄弟們也說不出來。
別人看不出怎麼回事,白玉堂可都心知肚明,過去和那貓兒四目相交時,不是認真就是犀利再不濟就是狠狠丟過來的眼刀子。這幾天,卻都是轉移視線。
「不必。」「多禮了。」「事忙。」「回來再說。」……
這是……躲著我呢?白玉堂納悶兒了。
早先察覺自己心思的時候,他不是沒輾轉反側過,左思右想捫心自問,甚至繞著躲著又逼著自己決定了個清楚透徹。
要說那貓兒,也決絕不是那麼簡單的心思, 可這層窗戶紙一刻不捅破,這日子就一日比一日讓人心癢難耐。
錦毛鼠的性子終是耐到了極限,一日趁展昭出外查案,路邊牽了他就走進一條無人的巷子,生生憋在了牆角。
可真到了這一步,白玉堂才開始覺得有點犯含糊了。
他縱然天不怕地不怕,風流天 下慣了的,卻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
該怎麼開口?
什麼語調?
試探著來?
強硬著來?
這笨貓不逼不行啊……
哎?又不看我,你那是什麼眼神兒!?
「玉堂……展某……」
某什麼某!就不愛聽你那諸多借口!
「我白玉堂自問一生坦盪,做事問心無愧,男子漢大丈夫,愛便是愛了,貓兒,你到底應還是不應!」
「我……」
展昭似乎有話要說,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吻霸道吞下。
貓兒,你的話,白爺現在不想聽……
狂風暴雨般的欺身而上,還沒偷到多少貓腥兒又迅速退開,之後,落荒而逃。
白玉堂啊白玉堂,你怎的這時英雄氣短了呢……
那人走出去有一會兒,展昭才回過神兒來。
唇角余溫已退但觸覺尚在,這心口裡倒真是像揣了只耗子,總也踏實不下來。
︻
章
五
·
別
︼
二人自從那天之後,對於心裡那事都絕口不提,但人前人後的親疏樣子卻和過去一般無二。
沒多久,襄陽王謀反意圖昭然若揭,朝廷苦無證據,著令新科狀元顏查散奉旨查辦,包拯從旁協助。
眾人到得襄陽地界,明裡和那襄陽王來往如常,暗裡已授命展昭開始調查。
猶記得,初到襄陽隔江觀那沖霄樓時,二人相顧無言,紅衣人眼中盡是擔憂。
白玉堂怎會不懂?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昔日,南俠展昭為民接旨,官拜四品。
膝頭這一屈一跪,重逾千金,承載的又何止是小小開封。
這家國天 下之重,我白玉堂又怎會不懂?
這一夜,展昭查案晚歸,回來時候,白玉堂正沏了壺茶等著。
探討案情,交換信息,一切如常。
就連展昭喝下茶水時微蹙的眉頭,都和往常一樣。
只是,喝下以後的感覺,可就不太一樣了。
展昭趴倒在桌上前,用著最後一絲神智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卻沒敢去看。
起身撫著那人墨色長發,他輕聲道:「笨貓,我都懂。」
說完,提了畫影走入漫漫黑夜。
桌上的白玉杯不知何時轉倒,滑下桌面,粉身碎骨。
︻
章
六
·
局
︼
展昭醒轉過來,天已大亮。
桌上蠟炬成灰,他猛吸了一口氣,握緊巨闕,奪門而去。
一路上施展輕功,發足狂奔。
白玉堂!白玉堂!好你個白玉堂!!
就這么跑著,心心念念這三個字,在腦子里是越來越響亮。
你若是這么沒用的就去了!就枉我展昭對你……
到得沖霄樓下,四周已是硝煙彌漫。
樓前石階上,一片扎眼的白。
這不是白玉堂的外袍又是誰的!
抓起那上好的純白錦緞,目光拾級而上,煙霧繚繞的樓門豁然洞開。
裡面那人也不著急,緩緩走出來,右手舉起一個什麼冊子,得意的搖晃。
那狂傲的笑意剛剛爬上他的嘴角,他就在展昭面前,倒下去了。
展昭沖上前去接住,只見白玉堂口吐鮮血,手捂胸口,臉上卻還是那副得意的……慘笑。
「展昭,平日里見你威風的緊,怎麼今日跟丟了魂似的……咳咳……」
「玉堂!別說話……」
白玉堂抬起頭,用盡力氣般地凝視著眼前那失措的人。
「貓兒……若有來世,你可願意……」
「來什麼世!有什麼事等你好了再……」
展昭用力想要扛起他,白玉堂卻又一陣猛咳,那聲音,叫人聽來肝膽俱裂。
「咳咳……!!!」
「玉堂……白玉堂!你給我好好活著!我就什麼都應了你!」
這句話一出口,只覺身上一輕。
剛才還在嘔血的白玉堂一個起身,轉到了展昭前面。
「這可是你說的,白爺爺記下了!」
說罷,縱身逃離現場,留下展昭還有些發怔。
「玉…………白——玉——堂……!!!!」
剛琢磨過來味兒的御貓,險些要捏碎了手中得之不易的逆謀盟書,一個燕子飛,直追前面那人。
︻
尾
聲
·
歸
︼
拜完了佛從山上下來,展昭一路緊趕,到得鼠窩卻不見半個人影。
唯見小院石桌上,一個空酒壇,兩只玉杯子,其中一個斟滿著。
展昭將御酒放在一旁,拿起那滿當當的玉杯子,不禁露出淡淡一笑。
隨後,一飲而盡。
剛一仰頭,那人聲音便到。
「喲,饞嘴貓兒偷酒喝哪!」
「這不正是你留給我的嗎?」
展昭不氣也不惱,輕描淡寫間透露著自信和對那人的了解。
白玉堂打開扇子,求證般問道:
「怎麼知道我不是等不及先回去了?」
「二十年上好女兒紅,白五爺豈會隨便留下一口?」
正是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飲過一口,齒頰留香。
三年光陰,彈指一揮。
二人邊飲邊鬧的也聊起往事,時而會心一笑,時而扼腕撫掌。
然,俱往矣,今日細數起來,也不過雲淡風輕。
只是,如今的錦毛鼠狠厲更盛,卻少了魯莽,如今的御貓爪子更利,卻更善隱藏。
推杯換盞間,白玉堂又捉了貓爪,大拇指在他手心輕輕摩挲著,慢慢地,慢慢地。
貓兒也沒有掙躲,任他捏了去,只是睫毛顫了兩顫,雙眼間添了幾絲氤氳,唇邊的笑意卻從未減淡。
相憐相念倍相親,一生一代一雙人。
不把丹心比玄石,惟將濁水況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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㈦ sci謎案集里有一案是白玉堂被一個喜歡他的人抓走,展昭他們去救。求問是哪一案。
是SCI系列第二部第7案:兇手VS兇手。
劇情:美反恐部隊的高級指揮本傑明喜歡白玉堂。其中第21章【意圖】白玉堂被本傑明抓住,關在烏斯蒂卡島;第23章【救】展昭、白錦堂、趙爵、倫納德等救出白玉堂。
(7)白玉堂嘴角動態圖片擴展閱讀:
第7案:兇手VS兇手章節內容節選:
本臉色陰冷地看著眼前的白玉堂,嘴角緩緩地上翹,帶出一絲陰狠來,道,「我其實早料到了,你不是那麼容易馴服,不過這樣才有意思對不對?」說完,伸手過去想去抓白玉堂的胳膊。
白玉堂雖然手被拷上了,但還沒把本放在眼裡,靈巧地避開,毫不客氣地抬手,對著本的下巴就來了一肘。
本趕緊躲開,但是白玉堂的動作太快,還是撞到了他下巴的側面,一皺眉,本退開幾步,舔了舔被撞破了的嘴角,張嘴,吐出一口血來,「你還真是不留情面。」
本看見展昭之後,心裡的火氣更加大,想起白玉堂連碰都不肯讓自己碰一下,卻會主動地去愛戀甚至痴迷於眼前這個人,真想把他抓起來,狠狠地折磨,讓他死在白玉堂面前······
展昭的臉色卻冷了下來,白玉堂不傻,被本抓來了之後一定是等待救援並且拖延時間,不會無緣無故地去打傷本……那也就是說,白玉堂是反抗,是本想對他做什麼。想到這里,原本琥珀色的眼瞳微微地變深,展昭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寒意,胸中的怒意也越聚越高,彷彿有什麼要破土而出,無法遏制的殺意。
㈧ 詭行天下203
詭行天下 10 血王
白玉堂拉著展昭,隨著三個古怪的黑衣人,也就是傳說中的夜行者一起,穿過長長的大街,去參加所謂的夜行者聚會。
這一路上,又加入了很多別的夜行者,好些人都帶著所謂的獵物,有男有女,不過很多夜行者都好奇地看著展昭,而好多獵物都盯著白玉堂。眼中都有一股奇怪的一位——饞。
白玉堂有些警惕地拉著展昭,心說早知道不帶他來了,叫人盯著一會兒可別不小心被咬到。
展昭則是四顧,覺得納悶——這幫男孩兒女孩兒年紀輕輕神志看著也清醒,怎麼就不害怕呢?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是要抓去被吃掉的?不想想家中父母親朋可能會擔心?
「唉,你該不會,是原血吧?」
這時候,一個夜行者湊上來問白玉堂。
白玉堂當然不懂什麼圓血扁血,不過蒙人他倒是拿手,而且他習慣都沒什麼表情,可謂處變不驚的好榜樣,淡淡回問了一句,「你呢?」
「呵呵。」那人笑了一聲,順便瞟了展昭一眼,「我當然不是原血的了,是重血的,據我所知除了血王,沒有原血的。」
展昭瞧著白玉堂,看他怎麼回答。
白玉堂則是冷冷一笑,轉眼看了看那個夜行者,下意識地將展昭換到另一邊,離他遠一點,「你們那裡,有幾個血王?」
「血王當然只有一個了。」那夜行者又靠近了一些,雙眼還是盯著展昭。
白玉堂微微皺眉,注意到那夜行者的脖頸後方有一個傷痕,看來是兩個血洞,日子應該還不久。
白玉堂眯起眼睛,「誰把你變成夜行者的?」
「我是三重血,我的主人是血王改造的。」那人說起這些似乎還挺自豪。終於,他有些忍不住了,低聲問白玉堂,「你從哪裡找來的貢品?我那三個跟你交換怎麼樣?」
白玉堂伸手輕輕一摟展昭,警告那夜行者,「別打他主意,不然我可拔光你的牙。」
展昭也有些警惕地看著那夜行者,心說你離我遠點,不然拔光你的牙!
那夜行者後退了一步,覺得白玉堂冷冰冰感覺又很尊貴,會不會真的也是血王等級的?
略一虛張聲勢就嚇走了那人,展昭和白玉堂意識到——所謂的夜行者,似乎等級森嚴,而用來衡量地位的標准,就是多少重血!
眾人一路走,兜兜轉轉,來到了一個展昭和白玉堂都萬萬沒想到的地方——賀府!
聚會竟然就在賀正的府邸開,這可真讓展昭白玉堂吃驚。
屋頂上,紫影問赭影,「這賀正大晚上的在府里搞這個還明目張膽啊,他真是快翹辮子了不成?」
赭影也笑了一聲,「你想啊,苦心經營,到快成功了卻發現自己快死了,難怪瘋了,相信什麼吸血能永生。」
白玉堂和展昭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進入賀府。
門前站著幾個侍衛,吆喝著,「所有貢品都要搜身。」
展昭皺了皺鼻子,一個侍衛走過來,還沒碰著他,白玉堂一腳,將他踹飛了出去。
眾人都驚駭地看著這邊的騷亂,有幾個侍衛都抽刀走了上來。
白玉堂冷笑了一聲,露出尖尖的牙齒,樣子顯得冷酷又妖異,幾個侍衛面面相覷——從來沒見過這人。
忽然,就見白玉堂一伸手,五指在空中緩緩握攏,一個士兵就感覺有人抓著他的衣領將他舉了起來,驚嚇過度大叫救命。
眾人也驚駭不已,都懷疑白玉堂是什麼高級別的夜行者,或者是純血統,竟然有這種本事。
展昭站在一旁腹誹——白玉堂的幾門絕技用來唬人和裝神弄鬼最好用了。
一甩手,白玉堂將那侍衛甩到了地上,順便掃視了驚慌的人群一眼,「世上可並非只有一個血王。」
展昭在後頭用手指頭輕輕戳白玉堂的背,像是說——玉堂,淡定啊,
白玉堂回頭看他一眼——與其等待還不如主動出擊。反正你也聽到了,血王就一個,只要證明我比他強,再騙那賀正老子已經活了一千年了,看他信誰!
展昭就見白玉堂對著自己挑眉頭,忍著笑在他背上畫圈圈——不要逗我笑!
眾人紛紛進了屋子,進門的時候,每人都領到一件斗篷。夜行者領到的是黑色的斗篷,貢品們領到的是紅色的斗篷。
隨著眾人穿上斗篷戴上帽子,展昭和白玉堂低著頭走進大殿,才發現這大殿十分寬敞,而且四周石質結構,插著火把,有些昏暗。
很多夜行者和獵物站在那裡,圍成一個圈,中間一個高台,高台上站著一個穿著深紅色長斗篷的男子。臉面看不清楚,只看到斗篷沒遮住的白色鼻子,鼻樑高挺。
展昭仔細看那人的樣貌,覺得正常人的鼻子不應該這么高吧?好似長相有些與眾不同。想罷,又下意識去看了一眼白玉堂的鼻子——挺得分外好看!展昭邊看,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白玉堂抓著他胳膊,讓他老實些,帶他混入了人群之中,換了好幾個位置。
檯子正中間的那個古怪男子正在吟誦著什麼經文一般,嘰里咕嚕也聽不清楚,正念得起勁,就見那個侍衛走上前,貼著他耳朵低聲說了幾句。話沒說完,就被那人一把抓住胸膛抬手扔了出去。
展昭看了看他扔人的手勁,覺得他力氣好大。
那人猛地一把掀開了頭上的斗篷帽子,竟然露出了一頭金色捲起長發來,台下眾人都不起巨額地驚呼了一聲。
那人抬眼張望,淡藍色的眼睛落在了剛剛守衛所指的地方,臉上神色可形容為暴怒。
只是守衛沒注意到,展昭和白玉堂早就換了位置,在那裡站著的是另外兩個人。
那金發男子猛地仰起臉,張開嘴,發出了一陣類似響尾蛇抖動尾巴、或者老貓嘶吼的叫聲,帶著重重的鼻音,聽著像是野獸在叫一般。
白玉堂跟展昭更覺納悶——聲音很怪,類似野獸,這方面和血魔比較接近,但血魔可比他粗魯多了,又有打不同,究竟和蜃樓有沒有關系?
正想著,那人忽然撲了過來,一把抓住一個低著頭的夜行者,也就是站在剛剛白玉堂他們所在位置的人。
那人身邊帶著一個女孩兒做貢品,見人凶神惡煞地撲過來,而且雙腳沒著地,跟個蝙蝠似的飛來,驚嚇過度,大叫了起來,其他夜行者也都散開。
那人一把拖住了一個驚慌失措的年輕夜行者,扯開他斗篷,就張嘴要咬他的脖頸。
展昭皺眉——連累無辜了。
白玉堂手一抖,輕輕一彈——一枚墨玉飛蝗石飛出,射向那金發男子露在外邊的尖牙。
「當」一聲,那金發男子一捂嘴,發出一聲怪叫,退到了一旁,四外張望,捂著嘴的手指縫里流出了血來。
「血王!」
他身後有幾個夜行者忍不住叫了出來。
展昭和白玉堂默默對視了一眼——原來這個就是血王。
展昭捏著白玉堂一根指頭輕輕拽了拽,示意——他比你像啊!
白玉堂倒是有別的心思。金發碧眼的人他以前也見過,西域很多這種人,還有波斯以及遠在西北的外族。
血王一擺手,露出了被墨玉飛蝗石砸到的嘴。嘴裡,牙齒沒掉,但是嘴唇被磕破了,一個大口子,正在流血。
眾人就聞到一股極其濃重的血腥味。
展昭和白玉堂又暗暗皺眉——這和血魔又不太一樣。血魔不只有血腥味還有屍臭味,這個只有很新鮮的血液味道,就是有些濃。
「嘶……」
那血王又路著牙齒發出了一聲低吼,隨即,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他嘴角的傷口以極快的速度復原了。那傷口,一般來說上了葯,至少也要十天半個月結痂,全好得兩三個月吧,還可能留下疤痕。可展昭和白玉堂看到的則是那血王嘴角的傷口瞬間痊癒了,他伸手將嘴角血跡抹去,竟然完好如初,完全沒有被襲擊的痕跡。
白玉堂皺眉——這算什麼功夫?
展昭也訝異。
這時,那個侍衛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眼尖看到了展昭和白玉堂,伸手一指,告訴血王,「是他們!在那兒。」
血王一轉眼,看到了展昭和白玉堂。
白玉堂抬手,輕輕掀開斗篷的帽子,和那血王對視。
血王臉上原本凶惡的神情漸漸緩和下來,狐疑地看著白玉堂,鼻子微微地動了動,似乎在嗅聞什麼味道,有些不確定地看著白玉堂。
展昭心說還好這里不少「貢品」,希望他不會聞出來白玉堂其實是個人。
「血王,他說他也是原血的血王!」剛剛在路上跟白玉堂說話的那人,悄悄告訴了金發血王,似乎有些挑撥離間的意思。他一直盯著展昭呢,就想血王能將白玉堂收拾了,他好得了貢品。
白玉堂抬手一擺……那人飛了出去,重重撞在牆上。
這一下,四外的夜行者也紛紛後退,對白玉堂另眼相看。
血王抬眼,上下打量白玉堂,冷聲問,「你是從哪兒來的?」
白玉堂回了一句,「西海。」
「海上?」血王沉吟,「海上……哪裡?」
「一個你沒去過的地方。」白玉堂淡淡一笑,露出牙尖來,「你主人以前生活的地方。」
金發血王瞬間睜大了眼睛,不確定地看著白玉堂。
展昭暗暗佩服,這耗子最近越來越機靈了,想探探他的來歷和蜃樓有沒有關系,就胡亂編造了個模稜兩可的話題出來,讓人自己往套里鑽。另外,展昭也有些沮喪,擔心什麼來什麼。這血王——看來真跟蜃樓有關系,就是不知道他這種超強的能力是哪兒來的。什麼傷口都能痊癒,那豈不是不死之身?
眾人見血王遲疑,就也信以為真。雖然白玉堂外表沒有金發碧眼那麼唬人,但那股子里偷出來與眾不同的陰寒之氣,還是很能讓人信服的。血王也有主人……莫非血王也不是純血統?
這邊正在對峙,就聽後頭有傳話的聲音來,「賀大人駕到。」
那調門拉得挺長,展昭和白玉堂都下意識想到了那一聲——皇上駕到。兩人暗中搖搖頭,賀正看來,真是個利慾熏心的。
那些血族立刻停止了圍觀和爭斗,連血王也最後看了白玉堂一眼,戴上斗篷帽子,跑到前邊去,帶著眾人一起給賀正行禮。
白玉堂和展昭站在後邊,略微低頭,雙眼卻是打量著賀正的情況。
賀正在一個隨從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在前方的一張寶椅上就坐。
展昭就見那張椅子是五彩斑斕珠光寶氣,身邊白玉堂湊過來低聲說,「傳說中的天寶椅。」
展昭挑挑眉——古董寶貝么?很值錢?
白玉堂點頭,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古代帝王之物,集天地所有寶貝於一身,象徵坐擁天下財富。」
展昭暗暗冷笑——好個司馬昭之心啊,那點野心都坐在屁股底下了。在看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袍子上用銀絲線綉著江山萬里——看來這賀正既要財寶又要江山!
只是野心和他此時的狀況不太相符。
展昭和白玉堂不會看病,都看出賀正那樣子病入膏肓了。
他年歲還不算太大,實際上跟包大人應該是差不多的。只是包大人平日嚴以律己,保持得相當好,一看就精神奕奕人也體面。這賀正可不同了,不知道是不是補葯吃多了,頭發烏黑、雙眼精光四射,卻是一副癆病鬼的身板兒,胸口薄的都不到幾寸厚。
賀正坐下後,開始微微喘氣。
白玉堂皺眉——說話都要先喘一會兒,他們這次真的有必要對賀正動手么?他這樣子不過三四天可能就病死了啊!
賀正喘勻了氣,轉臉看血王,「血王,找到極品之血了沒有啊?」
血王搖了搖頭,「今日貢品很多,還未開始。」
賀正點頭,「本座今日感覺比往日乏累,也不知道為什麼。你趕緊給本座提一提神,再開始找極品血。」
「是!」血王點頭,隨便找了個丫鬟,「你,過來!」
丫鬟驚得直往後退,卻被兩個侍衛押了過去。
展昭一皺眉,心說光天化日的你們想干什麼?
「大人饒命啊!」那丫鬟原本戰戰兢兢在一旁端著茶盤伺候,沒想到被抓來了,趕緊求饒。
「怕什麼。」血王瞪了她一眼,「不過取你一碗血,又不是要你命!」說完,抽出匕首在她胳膊上劃了一道,開始往杯子里放血。」
放了滿滿一碗後,那丫鬟推開。血王恭恭敬敬將血水端到賀正眼前。賀正趕緊端起來,咕嘟咕嘟就喝。
在場所有夜行者都咽唾沫,唯獨白玉堂在打惡心。展昭深諳他性子,這舉動若不是在暗探,平日叫他看見,這白耗子不是掀桌估計就已經找個地方吐去了。
展昭伸手輕輕撫白玉堂的背——忍一忍啊。
白玉堂就覺背癢癢,心也癢癢,正享受,卻感覺展昭的手不動了。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只見展昭驚訝地盯著前方的賀正。
白玉堂也看過去,只見賀正將血碗放下後,整個人立刻容光煥發。雖然還是形同枯槁,但精神狀態和剛剛完全不同,像是年輕了十幾歲。
「開始吧。」賀正深吸一口氣,吩咐血王。
血王點了點頭,指著前方的檯子,對台下的夜行者們說,「聚會開始,將你們的貢品,挨個獻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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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寶馬迎面撞來,路人的驚呼,四下飛濺的鮮血......
畫面就此定格.....
死的是本世紀最偉大的同人女,死後就算身體已經支離破碎,但手上還是敬業的把一盒碟子握緊緊的,盒子上依然沾著鮮血,封面上飾演展昭的焦二哥哥雖然臉上印著一個大大的帶著口水的唇印,但依然笑的是那麼誘惑人心.....
死者的臉上依然帶著花痴一般賤賤的笑容,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口水,不難看出被車撞死前她正在干什麼.....
白寂雲清醒過來時就已經在這個隊伍里了,人們臉色痴呆的走過一座陰森森的橋,橋下的河水如墨色,黏稠的河水散發著一股腐臭味,隱約漂浮著幾具慘白的骷髏和尚未爛掉的腐肉屍身。
人們麻木的從一個有些駝背的老婆婆手上接過一碗湯喝起來,然後就跳入一個大池子里不見了!
白寂雲心中很亂,自己訂購的焦恩俊版的《七俠五義》今天終於郵寄到了,她在馬路上正在對著焦二哥哥流口水,最後終於忍受不了展昭的微笑的誘惑,在馬路上,大庭廣眾之下張開血盆大口,重重在封面上焦二……
確認後請採納
㈩ 求 龍圖案卷集194章=。=萬分感謝~
194【危險山谷】
展昭和霖夜火,假扮成了紫影和赭影,跟著白玉堂和鄒良一起,在孟青的引薦之下,去見一個金頂教的辦事人。
霖夜火帶著眾人到了金頂山下的一座酒樓,里頭人頭攢動,差不多都是來自四面八方拜金蟬的善男信女。
白玉堂和鄒良落座,展昭和霖夜火佯裝影衛的樣子,站在他倆身後。
孟青叫了一壺茶。
白玉堂和鄒良都沒喝,有些不解地看孟青——人呢?
「別急,一會兒就到。」孟青笑了笑。
果然,過不多久,就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留著兩撇小鬍子的矮胖男子走了過來。
他走到孟青身邊一拱手,「呦,孟公子,好久不見啦。」
孟青笑了笑,道,「劉老闆別來無恙。」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這座酒樓的老闆,叫劉元。
劉元落座,順便打量了一下鄒良和白玉堂。看到白玉堂的時候劉元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展昭瞧得真切,撇嘴——又一個被耗子的「美色」唬住的。
孟青開口,「劉老闆,不知道方不方便去見一見金蟬?」
「哎呀。」劉元似乎有些為難,孟公子來得不巧啊,教主這兩天人不在山上。
孟青微微一愣,顯得很是意外,「賀教主不在?」
教主出山去了,劉元笑著問,「孟公子,這是有事?」
孟青點了點頭,指了指白玉堂又指了指鄒良,「我這兩位朋友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碰到了些為難的事情,想要求金蟬解惑。」
「呃……」劉元又打量了一下白玉堂和鄒良,笑問,「不知二位,哪方發財?」
孟青於是將計劃中兩人的身份一說,的確是嚇了劉元一跳,「哦……原來這么大人物,不知道,有什麼辦不到的事情,需要求金蟬?」
白玉堂看了看劉元,從兜里拿出了一樣東西,放到了桌上,道,「我想進山谷見金蟬。」
孟青嘴角抽了抽,白玉堂拿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放在了桌上。
劉元看著那張銀票咽了口唾沫,「這個……比較難辦。」
白玉堂看了看他,又拿了一張銀票放在剛才那一張上面。
鄒良嘆氣——白玉堂倒是簡單明了。
「呵呵……」劉元無奈,「閔公子,這個不是錢的問題。」
白玉堂又放了一張在上面,淡淡道,「這世上,沒什麼不是錢的問題。」
劉元愣了愣,深吸了一口氣,盯著桌上的重金。
白玉堂又放了兩張上去,道,「每個人都有個價錢,到了這個價就好辦事了。」
劉元兩隻眼睛都快放出光來了,一拍桌子,「好!閔公子果然快人快語,還請公子在這里稍事休息片刻,我這就去打點。
說完,劉元揣著銀子,樂呵呵跑了。
隔著面具,展昭嘴都扁了,這敗家耗子啊,一會兒得想法子把銀子弄回來。
孟青看了白玉堂一眼,笑了,「白少俠為了開封府的事情,還真是出錢出力。「
白玉堂沒動聲色,顯然不想跟他太多交流,注意觀察四周圍那些金頂教教徒的情況。
觀察了一下,這些教徒看起來的確很狂熱,彼此之間交流的都是關於金蟬和金頂教的事情。但是仔細看下來,一個個神志清醒,並沒有任何病弱呆滯的現象,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就是……似乎都有些亢奮。
孟青就坐在白玉堂的斜對面,留意到周遭不少人都在偷偷看白玉堂……特別是一些女子。這些都是虔誠教徒,平日恐怕滿腦子都是金蟬,對於男子不會多看幾眼,但是白玉堂的確與眾不同。
孟青看著白玉堂,不自覺地,就想起了天尊。
在他很小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天尊,那時候他跟著干爺爺莫虛一起外出,正好碰到了一個年輕的男子。
莫虛對那個年輕人特別的尊敬,那個年輕人也和白玉堂很像,沉靜、不言不語,但是樣貌驚人的好,另外……他還有一頭雪白的長發,一雙特別特別干凈的眼睛。
孟青記得當時他問莫虛,「這個是什麼人啊?」
莫虛告訴他,「他是天尊,是和殷侯一樣的,神一樣的存在。」
孟青當時已經懂事,他問莫虛,「為什麼殷侯年紀最大,但是在魔宮眾多爺爺奶奶叔叔伯伯里邊,卻是最年輕?
這個天尊也是,他們都不會老的么?「
莫虛笑了笑,告訴他,「他們是最接近神的存在,神明自然不會老。」
這一句話,在孟青幼小的腦袋裡留下了深深的印記,他曾經問過魔宮很多老頭老太太,自己以後能不能也跟殷侯天尊一樣,成為不老的傳奇呢?
老人們都逗他,說他有眼光,還挺識貨,但卻沒一個人真正回答他的問題。
直到有一天,孟青發現自己怎麼都學不會燕子飛,但展昭只是看了幾眼,就會了。
回家之後,他問他爹,「為什麼昭昭學得會,我卻學不會呢?昭昭明明比我小。」
他記得他爹是這樣跟他說的,「昭昭有殷侯的血脈,那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人,這叫做天分。要想日後達到殷侯那樣的境界,就一定要有這種天分。」
孟青好奇又問,「那天尊呢?什麼人也能達到他的境界么?」
那時,他爹惋惜地搖了搖頭,說,「天尊沒有子嗣,所以不太可能了,我聽說,他找徒弟找了近百年,都沒找到一個跟他一樣天賦異稟的,這個世界上,應該不存在那樣的人了吧。」
可是,當孟青第一次看到白玉堂的時候,他意識到,原來這種人是存在的!和展昭一樣,擁有很強大天分的人,
白玉堂和展昭,是當之無愧的絕配。但就是這一點,好像在他心頭扎了一根針似的,那麼不舒服。
孟青走著神,想起了很多事……
魔宮不遠處的夜叉宮里,也有不少魔頭,相比起魔宮一眾來說,那邊的更加奇形怪狀。他記得里頭有一個跟他相處得不錯的年輕人,叫岳亮。
有一次,他看到岳亮一個人在喝悶酒,喝醉了之後就發酒瘋,哭。
他當時問他,「兄弟你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岳亮帶著他,偷偷溜去山下的一個院子附近,看里頭的一個大家閨秀。
這院子是屬於王員外家的,王員外家的閨女那年剛剛十八歲,出落得十分漂亮可人,岳亮一次碰巧看見了,就念念不忘。
孟青知道他為情所苦,就讓他去提親。
岳亮笑著指了指自己那張奇形怪狀的臉,搖頭,「不可能的。」
孟青想鼓勵他幾句,但是岳亮擺了擺手,示意他接著看。
不多久,就見隔壁林員外家的公子來了,這公子生的是斯文俊秀,且聽說已經考取功名,乃是個文武全才。
王姑娘與林公子一看就是兩情相悅,關鍵是,兩人站在一起,說不出的般配,簡直是天造地設一般。
岳亮看著兩人在一起時候那種眼神,孟青到現在都忘不掉。他曾經提議岳亮耍點手段將姑娘弄到手,或者乾脆殺了那林公子,但岳亮拒絕了。他只是遠遠地看著,還在兩人遇到困難或者危險的時候暗中幫一把……好些年過去,岳亮依然孤身一人,但王姑娘和林公子已經有兩個孩子了,夫妻和睦子女可愛,十分的幸福。
孟青看到白玉堂和展昭真正在一起的時候,才明白岳亮當時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但是……他可做不到像岳亮那樣傻乎乎將心上人拱手送上還要看著人家幸福。如果他是岳亮,他一定會想方設法,鏟除王姑娘身邊所有阻礙他的人,當然了,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那個林公子。
孟青正自發呆,眼前坐下了一個人,他才回過神……原來,劉元已經回來了。
劉元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笑著道,「一切順利,雖然賀教主不在,但是副教主在的!」
「副教主?」鄒良似乎有點嫌棄。
「哈哈。」劉元趕緊解釋,「沒事!副教主也可以帶你們進山谷見金蟬的!且今日本不是見金蟬的日子,所以就我們幾個!」
白玉堂微微一挑眉,覺得倒是也不錯。
說著,劉元殷勤帶路,白玉堂他們就跟著他上山。
金頂山其實並不大,不過山連山地形復雜,山谷很深倒是有可能。
眾人先去了山頂的廟宇,照例也燒香拜神。
白玉堂向來不喜歡這些個,但是也沒辦法,只好照做,莫名就想起來小時候跟著他娘上山燒香的事情。
想到這里,白玉堂忽然愣了愣。
在白玉堂的記憶中,他大概五歲還是六歲那年,有跟他娘一起去杭州靈隱寺燒香。那一年,他娘拜拜的時候,他在她身旁站著。
這時,另一個蒲團上也跪了一個女人,她也帶著一個和他年紀身高都差不多的娃娃,非常非常可愛乖巧。
兩人當時站在兩個媽媽身後,對視。
隨後,兩個媽媽突然吵了起來。
白玉堂也不太清楚發生什麼事,那個小孩兒也很困惑,仰著臉看著正拌嘴的兩個娘,她倆似乎認識的?
兩個娘自顧自吵嘴,還不忘拽自家兒子拜拜。
白玉堂記得當年他娘一拽他袖子,說了句,「玉堂,趕緊拜拜,求菩薩保佑你師父福壽綿長活到兩百歲!」
而那邊那個娘親也是拽了拽那個孩子,說了句,「昭昭,趕緊拜拜,求菩薩保佑你外公福壽綿長活到兩百歲!」
「你非要學我說話啊?!」
「每年就那麼兩句誰學誰啊?!」
於是,兩個娘親接著吵,白玉堂低頭拜拜,雙手合十仰著臉求菩薩保佑他師父福壽綿長活到兩百歲,拜完了,那邊的小孩兒也拜完了,兩人轉過臉,接著對視。
白玉堂還記得那個小孩兒長了一雙貓兒眼,好靈好亮的一雙眼睛。
兩個娘一直拌嘴,直到外頭兩個爹等得不耐煩了,進來找人。
於是,兩家娘親拽著自家寶寶,說了句「明年接著吵」,就轉身找自家相公去了。
白玉堂記得自己當時回頭看了看,而那個穿著一身藍色衣服的小男孩兒也回頭看了看他,還笑眯眯對他擺了擺手,白玉堂記得自己也是下意識跟他擺了擺手,之後……就再沒見過了。
白玉堂微微出神——現在回憶起來,當年的那個孩子……該不會就是展昭。
……
「先拜一拜觀音吧?」劉元指著前邊的兩個蒲團。
白玉堂拿著一支響,跪下,突然對戴著面具的展昭指了指蒲團。
展昭這會兒好像也發呆呢,其實他也突然想起了那年的往事……他和爹娘一起上山燒香,他娘跟一個美人兒吵起來了,他身邊就站著個白色衣服的小娃娃,雪白雪白的娃娃,漂亮得像個小仙童,傻呵呵盯著自己看。
展昭也拿著香跪下,兩廂對視了一眼,隨後握著香一起拜拜,等三拜結束,求了殷侯和天尊福壽綿長活到兩百歲之後,兩人又對視了一眼,好多年後,還是那雙眼睛,竟然沒變。
兩人此時都有些欣喜,本來還遺憾沒見過對方小時候的樣子,原來早就見過了啊——那人小時候,果然是很可愛啊!
鄒良下意識地走到了兩人身後,問劉元話。
霖夜火也有些無奈地看著展昭和白玉堂,心說你倆眉目傳情也顧著點場合啊,孟青就在這兒呢,也不怕他看出破綻來,趕緊起來啊!
展昭和白玉堂也回過神來了,趕緊站起來。
而此時,孟青並沒注意里邊的異樣,他就站在門口,似乎不喜歡香火的味道。
展昭回頭看了他一眼——孟青從小到大都不相信鬼神,從來不拜菩薩,他總是說,「如果真的有菩薩,世上哪兒還有那麼多不公平。」
展昭有些困惑,孟青到底變了,還是沒變呢?還是自己錯怪他,因為太緊張白玉堂,所以瞎擔心想太多?
展昭皺眉低頭,幸好此時有面具,他可以盡情地想心事。
白玉堂隔著面具,都能感覺到展昭的不安和氣息不穩,趁著孟青和劉元不注意,輕輕握了握他手腕子,示意他——放心。
展昭看白玉堂。
白玉堂微微一挑眉,那意思——孟青就算真的有歪心眼,那也最多是針對他這個情敵,管他怎麼鬧呢,不跟他計較就行了,也不會傷他和魔宮眾人的感情,反正住一陣子之後,還是要回開封府的。
展昭放下心來,覺得自己的確是有些太過操心了,疑神疑鬼的。
……
香都燒完了之後,劉元帶著眾人穿過大殿的後院,往後山走。
展昭觀察了一下四外的地形,有些困惑……這大殿的建築結構似曾相識,在哪兒見過呢?
穿過幾趟迴廊,眾人來到了一座涼亭,亭子里坐著一個人,正在看書。
就見那是個一身白衣的纖弱公子,樣貌的話該怎麼形容呢?只能說是長了一副薄情樣,細長眼眉細長嘴,尖下巴,若不是他在笑,眾人還會覺得他是個極其刻薄的人。
展昭看了一眼,更加不解——這人,為何這么面熟?在哪兒見過呢?
不過白玉堂和鄒良,包括霖夜火都確定沒見過此人,彼此客氣了兩句。
那位副教主姓楊,叫楊曦。
白玉堂觀察了一下他,內力還不錯的樣子,應該功夫也可以,不過看不出來是什麼門派的。
「劉員外已經跟我說過大致情況了。」楊曦對白玉堂和鄒良笑了笑,道,「二位想進山谷見金蟬,可以。」
「條件?」白玉堂問他。
「哈哈,閔公子果真是爽快人。」楊曦笑著點頭,道,「本來,進山谷需要入金頂教,但是教主沒在,所以沒人主持入教的儀式,需要改天。但是金蟬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的,需要有緣。」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那意思——你長話短說行么?
楊曦一笑,「聽說閔公子是葯王之後,我聽說,葯王有一樣寶物。」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道,「葯王谷里寶物數不勝數,你指哪樣?」
「葯王總是隨身帶的那樣。」楊曦說得隨意,但看得出來,也有些試探的意思。
白玉堂心下瞭然,問,「你說鎏金葯王璧?」
楊曦笑得更開懷了,點頭。
白玉堂好笑,「你想要?」
「唉……」楊曦趕緊擺手,道,「那乃是稀世珍寶,我只是想看一眼,另外……將這玉璧放到金蟬身邊,佛光一照,能保佑平安。」
白玉堂看了他好一會兒,問,「給你看鎏金葯王璧,你就能帶我們去見金蟬?」
「正是!」楊曦點頭,隨後問白玉堂,「莫非,閔公子身上有?」
「我爹隱居後就將他傳給我了。」說著,白玉堂伸手,從腰間摸出了一樣東西來,在楊曦眼前晃了晃。
再看……楊曦的雙眼都直了。
就見白玉堂拿著的是一塊彩色玉璧,玉璧四周圍包著一層鎏金外殼,工藝精湛,這玉璧一拿出來,就有一股奇異香味。
楊曦張大了嘴,「這……果真稀世奇珍。」說著,就要拿過來看。
白玉堂一收手,道,「鎏金碧一半是有毒的,隨便摸小心喪命。」
「對的對的。」楊曦興奮地點頭。
白玉堂有些納悶,這玉璧沒見白玉堂拿出來過啊,但是有些眼熟。
鄒良則是無語地看白玉堂——這玉璧是緋影的,之前灰影買的裝飾品,送給她掛在腰上的,怎麼叫白玉堂借來的。
白玉堂面不改色,他當時第一眼看到緋影戴,就覺得這玉璧和葯王那塊寶貝很像,所以這會兒借來了,還跟辰星兒接了一盒子香膏抹了點上去,騙楊曦應該足夠了,果然……上當!
楊曦對劉元道,「你可以回去了。」
劉元點頭,摸著胸口心滿意足地往外走,這一趟介紹他賺了五千兩,以前介紹一次能得著五十兩就算多的了,果然有錢人就是不同啊。
他可能是太開心,往外走的時候沒注意腳下,一腳絆道了根樹枝一個趔趄。
幸好展昭伸手一扶他,他才沒摔個狗啃泥。
劉元道著謝,拍著胸口就走了,也沒人留意他。
孟青問楊曦,「現在就可以見金蟬了吧?」
「可以可以。」楊曦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請眾人入山谷。
白玉堂和鄒良也跟進去,展昭順手往白玉堂手裡一塞。
白玉堂看了看——好么,那五千兩展昭都偷回來了。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
隔著面具,都能看到展昭一雙眼睛對他眨了眨,那意思——嫑浪費么!留著給我買吃的。
白玉堂忍著笑,將銀票揣回去。
眾人跟著楊曦穿過幾個院子,打開一扇大門之後……來到了一個山洞口。
展昭就覺得抓心撓肝的,怎麼會這么眼熟?究竟在哪兒見過?
穿過山洞再往下看……眾人都忍不住皺眉,只見通往山谷的陡坡被修成了一級一級的台階,這么看起來起碼幾千級。這山谷很陡,看著都危險。
白玉堂等人心中微微有些疑惑——這么陡的山谷,如果不會武功的人走,不會滾下去發生危險么?更何況平日如果接待來人,有甚多善男信女是老頭老太太。
「呃。」楊曦看了看戴著面具的展昭和霖夜火,問,「這兩位是……」
「我的隨行侍衛。」鄒良道。
「二位可從外邊下山,到山下等待。」楊曦道。
展昭和霖夜火沒動,那意思——才不走呢!
楊曦有些為難了,看了看白玉堂和鄒良,「我只能帶二位進山谷見金蟬,下人不能帶進去啊。」
「為何?」白玉堂問。
「金蟬一旦發怒,會很危險的!」楊曦跟白玉堂和鄒良打商量,那意思——不能跟。
眼看著楊曦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未免功虧一簣,眾人只好讓步。
白玉堂點了點頭,回頭看了展昭一眼,那意思——忍耐。
展昭心說忍不了啊,你個金頂教那麼多規矩。
但想歸想,展昭和霖夜火只得佯裝往外走。
楊曦滿意,帶著孟青、白玉堂和鄒良,一起走下了陡峭的台階。
展昭和霖夜火到了外面之後,一閃身,躲到了門柱後。
霖夜火皺眉,「這么陡個山坡,都沒個拐彎的,走到哪兒才是個頭啊?我們暗中跟都沒個隱蔽的地方。」
霖夜火正跟展昭商量下一步對策,但是卻不見展昭回話,轉眼一看……只見展昭盯著山谷下,越走越遠的幾人看著。
霖夜火下意識揭了展昭的面具,果然,展昭張著嘴睜大了眼睛,一臉的擔心以及——驚駭。
「喂。」霖夜火輕輕一推展昭,「用不用那麼難分難舍啊,白耗子又不是白給的,他連鬼扇都擺平了你還擔心個屁啊,再說啞巴也在。」
展昭則是緊皺了雙眉,答不上話來。因為他看到,跟在眾人身後一些的孟青手裡,拿著一個東西……而此時,展昭也突然想起來了,為什麼他會覺得這金頂廟如此熟悉!
雖然還有很多困惑,但展昭現在起碼能肯定一點,那就是——白玉堂有危險!另外,孟青不僅想害白玉堂,他還和這金頂山金頂教,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