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拆房敬完香姜太公牌位放哪合適
家裡就行 可以繼續供養 姜太公屬於鎮宅的神仙 可以長期供養的
燒香一般要看香譜的而不是其他 24香譜很准 48香譜、72香譜的都是後人編寫的不準!一般都是三根為一柱可以以3為基數6、9根就是2柱!3柱!更多
香灰不能隨意扔掉的!要破財的!弄個大的容器留著,如果多了可以找個干凈隱蔽的地方埋了最好!或入干凈流動的水裡。先要和神 佛說一聲,有處理不當之處 不要怪罪,後念誦佛號 或觀音心咒同時埋香灰或入水。
可以用 瓶裝水 不用打開 可以放半年一換就行 紅茶、綠茶都行 !!這樣干凈 神佛都可以受用的!!就像水果不用打皮的!!西瓜、桔子都是這樣一樣供養 一樣可以受用到的!!一般水果都行
⑵ 我生氣之後,男人發給我這句子"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現在他的意思好不好他想說什麼
你好,關於你的疑問,
很顯然,現在他對你是不太在意的,
也就是說,通俗一點,他的意思是,
你生氣就生氣,我也不管你,
你願意相處下去,就慢慢和解,
不願意的話,那你就一個人慢慢生氣去吧……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原意是 比喻心甘情願的上當,
這里應該是有點用岔了。。。。。
⑶ 孫婿有沒有贍養姻太公的責任
當然沒有,別說孫女婿了,就是女婿對於自己的老丈人都是沒有贍養義務的,我國的法律當中,權力和義務是對等的,因為女婿和孫女婿是沒有繼承娘家人的遺產的權利的,自然就不用承擔相應的義務
⑷ 短篇小說:花園
陽光斜射入房間,映出漫天飄舞的灰塵,輕盈的透出光線的輪廓。
太婆坐在床邊,輕撫著還未整理的被褥,想從裡面嗅出太公的味道。
已經一個月沒有回來了,就像每一個與自己愛了一輩子的人道別的老人一樣,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口頭上說了太多的「你走了,我再找個老伴兒」,但似乎真正失去,才發現自己已經是一副沒有心的軀殼了,太婆覺著自己整個人是飄著的。
臨別那天,太婆輕撫著太公的眼角,撫摸著一層層深深的皺紋,就像讀著自己的愛情故事一般鄭重與肅穆。這時太公睜開了一隻眼,淚水注滿了眼角深深的溝槽。太婆笑了「好端端的哭什麼,真是老不死的」太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望著太婆,望著太婆的眼睛。
太陽照在了太婆灰色的瞳孔上,依然有著年輕時的美麗。
是離別的時候了,太婆從太公的眼神中讀出了這句話。
太婆沒有哭,一隻手將太公的手攥著,另一隻手像撫摸孩子般輕柔的撫摸著太公花白的頭發,「天堂路上要記得我的樣子」太公似乎點頭了,眼神就這樣暗淡了下來。太婆依然輕輕拍打著太公,「要記得我的樣子」。
太婆與太公的愛情,沒有什麼山盟海誓,地老天荒,也不是一帆風順、和和美美,反倒是磕磕碰碰,或淡如細水長流。太公甚至還有一個相好的,用現在的話就算「小三」了,太婆固然不舒服,但是愛情就這么奇怪,太婆的寬容反而讓那場風波平靜地收場了,直到現在太婆也不清楚那個「小三」的模樣,只記得太公喊她「文文」,直到後來,太公還時常偷偷摸摸的出去,這讓太婆經常給太公一點顏色看看。
太婆一直有一個夢想,想回故鄉的老花園看看,小時候經常坐在花園里,迎著風,望著遠處的油菜花象一頂黃色的絨毯一直鋪到天邊,想起來太婆都能笑出聲來。她和太公也沒少回故鄉,可是故鄉早已物是人非,童年的美景與美味儼然被小樓與快餐取代了。
以前牙口好時,還有那一口油炸小黃魚,太婆每次都能吃掉一大盤,現在門牙都掉光了,也嘗不出那一口美味的滋味了。
太婆緩了緩神,想起了自己是回來干什麼的了。
太婆直起身,將桌上的葯瓶扔進了垃圾筒,又到窗檯邊將積滿灰的衣服疊好,太婆還想掃地,她靜靜的拾起陽台上的掃帚,先是客廳,再是自己的卧室。
「老頭子,把戳箕遞過來!」
空盪盪的房間只傳來了太婆的回聲。
「我自己來吧,你老頭兒去天堂度假去嘍」
太婆就這樣收拾了整個房間,彷彿自己又回到了從前。
當一切收拾停當,已是黃昏。
太婆坐在沙發上,燒了一小壺水,當滾燙的開水倒進小小的泥杯時,溢出撲鼻的茶香,太婆輕嘬一口茶,這才感覺到一絲哀傷,「你老頭一個人到天堂享福,老太婆我也要在人間享福」
這時,電話鈴打破了房間的寧靜。
太婆輕輕放下茶杯,慢慢站起來,當她走到電話旁時,電話鈴已經響了好多聲。
「喂?哪位啊」
太婆總是在鈴聲熄滅前接通電話。
「太婆,我一下班不見您,就知道您又回去了,我馬上去接您」
「唉,不用」
「那可不行,我可不放心,馬上到」
說罷,重孫女掛斷了電話。
「這丫頭孝順啊,知道我冷清,咦,什麼時候這里放著一件夾克?」太婆順手拿起夾克,折疊起來。
「叮叮」一聲,從夾克口袋裡掉出一枚早已磨暗了的銅鑰匙。
「哎呦喂,我的老腰」太婆蹲下身,將鑰匙撿起揣進了兜里。
當一切都幹完後,太婆又回到了客廳,續上一杯水,接著品茶。
太婆小心翼翼的從兜里拿出了那把舊鑰匙,眯起眼睛仔細端詳著。
「這把鑰匙,好像在那見過」
太婆攥住鑰匙,想起了一件事。
「唉,這不是老頭子那把小寶盒的鑰匙么?」
太婆想起了這把鑰匙的來歷,當時就是因為這把鑰匙,太婆不止一次和太公吵架,因為這把鑰匙,她開始懷疑太公有了相好的,每次讓太公把他的小寶盒打開,太公總是說鑰匙早就丟了,找來鎖匠,鎖匠說鎖太老,只能砸了,可是那小寶盒是自己出嫁時娘家的陪嫁禮,也是自己送給太公的物件,砸了怪可惜,於是便這樣不了了之了。
「好啊你個死老頭子,鑰匙不在你兜里嗎?還騙我說丟了,我偏要看看小寶盒裡藏著什麼」
太婆直起身,攥緊了鑰匙,走到了太公的大衣櫃前,翻開了上面壓放的衣物,赫然出現了太公的小寶盒。
太婆有些緊張,她顫抖著從衣櫃里拿出了小木盒,搖晃了幾下,木盒裡發出了「嘩啦啦」的響聲,太婆深吸一口氣,顫巍巍的從兜里掏出銅鑰匙,往鎖孔里插去,可能太緊張,幾次對都沒對准。
正當太婆准備再一次嘗試時,「叮咚」的門鈴聲響起,將太婆的精神拉回了現實。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個不停「太婆,開門啊!我是雪兒。」
「唉,唉,馬上就來」
太婆想起重孫女要來接她這一茬兒了。
可是這個盒子怎麼辦啊,這裡面應該有秘密,說不定就是關於老頭子那個相好的,可不能給孩子看到,太婆靈機一動,把剛疊好的那件夾克取了出來,展開,將小木盒小心翼翼的放進夾克里,又輕輕疊上,邊疊邊沖外面喊道「馬上就來啊,等一會兒」
疊完後,將這一摞東西裝進了塑料袋裡,然後將鑰匙揣進胸前的口袋。緩緩走出房間,打開了門。
「太婆,怎麼這么慢啊」
「沒事沒事,收拾你太公的衣服呢,這不帶幾件回去,留個念想」
「太婆,別想那麼多了,太公走了咱也要開開心心的過,不是么」
太婆連連點頭,「走吧,走吧」
太婆拎著塑料袋,走出了房門,轉身看了一眼房間,傢具上都鍍了一層夕陽的溫暖,太婆輕輕合上沉重的門,鑰匙在鎖頭里轉動,輕輕鎖上了房間里曾經的快樂和憂傷。
雪兒和太婆都一言不發的走下了樓梯。
「看,天邊的夕陽真美啊」,雪兒說這話時夕陽正映在太婆蒼老的臉頰上。
太婆坐上了雪兒的車。
「到家了!小雞燉蘑菇,還有太婆最愛吃的炸小黃魚兒做好了嗎,太後要用膳了」雪兒一進家門就沖男友風風火火的嚷。
太婆拎著塑料袋,走進房間,把塑料袋放進了大衣櫃里。
一家人有說有笑地吃著晚飯,無論怎樣,生活還得繼續。
飯後,太婆忙活了一會兒,看了會連續劇就早早回房休息。她心裡依然惦記著那個小木盒,一進房間,太婆就將門合上,徑自走向衣櫃,拿出塑料袋,把夾克小心翼翼的展開,取出小木盒,將小木盒平放在床上。
「唉,鑰匙呢?」太婆忘記了鑰匙在哪了,太婆著急的挨個口袋找,找了好半天才發現鑰匙在胸前的口袋裡。
太婆將台燈挪近了點,燈光剛好照在盒子上,折騰了這么久,秘密終於要揭開。
鑰匙緩慢的插進了鎖孔,旋轉,鎖孔中傳來彈簧壓縮的聲音,「咔噠」鎖打開了。
太婆輕輕的掀起盒蓋,一股淡淡的花香散發出來。
太婆最先看到的是盒子里的一些小玻璃珠。
「這個我知道」太婆拿起一顆在燈光下瞧著,這不是我給老頭子的定情信物么,太婆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盒子里的東西真的很多,有小玩具,硬幣,摘抄的笑話。
「敢情這是老頭的小寶盒啊」太婆邊看著摘抄本邊自言自語道「他這一輩子,也就會講這幾個笑話」
「嘿,這個小老頭」太婆從盒子里拿出了一枚精緻的郵票。這枚郵票是老頭兒的寶貝,那是太婆還是姑娘時幾番死纏爛打才要到手,想照著那上面的花鳥兒綉對枕頭,沒想到沒過幾天找不著了,原來又被老頭子順走了啊。
天已經晚了,太婆早沒了困意,饒有興致的翻看著小寶盒裡的小物件,追憶著過往生活中的一幕幕。
翻到最後,太婆摸著一個精緻的小綢布包,她竟然從來沒瞧見過。展開布包,裡麵包著一張手畫的地圖,一張名片,一個透明的塑料包,裡面裝著許多小顆粒,花香味就是從這裡面發出來的,仔細看,感覺這好像是種子之類的東西,這個香味真好聞,太婆不由的深吸了幾口氣。
太婆又翻了翻盒子,盒子里其他的東西她都見過,就只有面前的這一個小綢布包里的三件兒,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不停的擺弄著小布包。
太婆突然拿起了名片,名片上赫然寫著「周雯」
太婆不知道那個與太公有瓜葛的女人的名字,但看到這名片,太婆知道「雯雯,雯雯,原來是這兩個字,敢情還真有這回事啊,死老頭子真不安生」太婆氣不打一處來。
太婆攥著名片,與其說攥著,其實已經揉成了一團兒。
過了好一會兒,太婆重新展開名片,一行字寫著「青青花圃」。太婆感覺有塊石頭壓在胸口上,有些透不過氣。
一夜的輾轉,太婆的氣雖然消了,但頭腦混沌又疼痛。
「這是何苦喲」太婆自我安慰「慪了一輩子氣,人走如燈滅,還跟死老頭子計較個啥呀」
早上重孫女兒雪兒見太婆睡著,沒有驚動,忙店上的生意去了。
若大的房間,太婆一個人空落落的。
太婆梳洗停當,喝了碗小米粥,開始坐在陽台的藤椅上喝茶。
喝早茶和下午茶,這是太婆和太公慢慢學成的習慣,太公的泥壺結了厚厚的茶干,太婆要洗,太公惱,說洗掉了茶干那壺就沒了茶香。太婆不信,太婆趁太公不在家,還真試過,太公的泥壺不放茶葉,開水倒進去,真的有茶香飄散出來。
現在太公不在了,太公的泥壺捧在太婆的手上,顯得大而沉重,太婆放了很多茶也沒品出太公泡出的茶香。
日子在太婆的泥壺中如煙消散。
沒了太公和太婆爭吵,太婆說「日子不叫個日子哩,人咋就天天晃晃惚惚,腳後跟不著地似的,怕是老頭子喚我去和他作伴呢」
「太婆盡瞎說,太公才不希望你去呢,嫌您吵,他老一個人到處轉游多自在,您人間的福還沒享夠,閹王小鬼不會收」雪兒勸。
太婆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雪兒看著越發心疼,心想「太婆怕是不行了」
「老頭子咋不回來看看」
太婆精神不好的時候一遍遍叨念太公,她希望去天堂的路上有太公的陪伴。
太婆抓住重孫女兒的手時,兩行混濁的淚水不由自主地落下來。
「你太公真的把太婆給忘嘍,我盼呀,這么長時間他不託夢給我」
「是呀,太婆,你可不能這么走了,太公沒有托夢,說明他不答應您就這樣見他,您還沒看到重孫女穿上婚紗呢,您的心願還沒了呢」
「心願?」太婆的眼睛突然明亮起來,她要雪兒扶她坐起來,說想喝幾口小米粥,雪兒趕緊吩咐男友去煮。
太婆喝了小米粥後,人忽然就精神了一大截。
她趁准重孫女婿不在的時候,叫雪兒拿出太公的小寶盒。
「太婆,我咋從來沒見您還有個古董?」
「啥古董,這是我的陪嫁,你太公當家說得算,當年我就把這小木盒又給了他,裝個值錢東西管個帳啥的」
「裡面有啥金銀珠寶」
太婆「哧」地笑了,笑起的皺紋象一朵花。
「金銀沒有,有珠兒有寶兒」太婆可愛得象個孩子般一一展示小木盒裡的物件。看得重孫女一臉的驚奇,她怎麼也沒想到小木盒裡裝的是兩個老人一生的故事和回憶,感慨不已。
太婆顫抖地摸出那個紅綢子布包,緩緩展開,又從塑料包捏出幾棵籽問重孫女「幫太婆看看是個啥東西」
雪兒聞了聞,越發好奇地問「太婆,您怎麼會有這個,我去過法國普羅望斯,這就是那裡最美的一種花叫薰衣草啊,可美了,可香了,開著紫藍色的小花,普羅望斯的薰衣草那叫一個壯觀,一望無際,它還有一個美麗的愛情傳說,這種花代表了愛與承諾」雪兒講得滔滔不絕。
重孫女兒的話象針一樣刺痛了太婆脆弱的神經,太婆攫爍的眼神開始渾濁不清,許久,太婆把一張皺巴巴的明片放到重孫女的掌心,「幫我找找這個叫雯雯的,我想見她最後一面。
雪兒照著明片的地址果然找到了青青花圃,也見到了周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人,根本不是太婆口中講的什麼「老姊妹」。
青青花圃地處城郊結合處,幾畝塑料大棚里種植著各種各樣草本木本植物,邊上有三間平房。
周雯見雪兒進來問她「是不是周經理」時就知道是打電話約她見面的姑娘,她把整理好的一批花裝進三輪車,於是放下手上的活,把雪兒請進屋裡。
周雯的房間很整潔,陽光從蕾絲窗簾灑在碎花床罩上,一朵朵小花溫暖地開著干凈美麗帶著香草氣息般,床頭書櫃上擺著透明的玻璃瓶,每個玻璃瓶都貼著標簽,裝著種子,寫字桌上有一台電腦和各類植物書籍。
您的花圃規模挺大,怎麼沒有園工?雪兒問
小本經營,自己在做,老公在外忙呢,有時雙休女兒過來幫忙。
您女兒多大了?
16了在讀高一。
那您?
我快40了。雯雯笑意中透出幾分羞色。
看您也就30,太出乎預料了,我29還單著呢,你看你女兒都16了,唉!是不是整天侍弄花呀草的就會象花一樣漂亮,你看你多漂亮年輕啊?我叫你雯雯姐吧。
雪兒說話連珠炮地似,雯雯倒喜歡這姑娘的直爽應下了這個妹妹。
你不會是太挑剔了吧,29也不小了,你父母不催你嗎?
他們在國外,管不著我,我和我太婆住。
你還真是個孝順姑娘,現在的年輕人大都不願和老人住一起,生活習慣、觀念不同,很難相處的。
我是我太婆帶大的,我太婆喜歡孩子,今年93了,我太公95了剛去逝不久。
真是一對長壽的老人。
對了,雯雯姐我太公有你的名片,你們以前認識吧。
你太公?
我太公叫高子良。
哦,高老爺子?當然認識。
雪兒從雯雯那裡知道,原來太公十二歲的時候和剛出生的雯雯媽因兩家的世交訂下了娃娃親,等太公長成人後懂得情愛的時候,他只喜歡和他從小玩到大的太婆,非她不娶,後來太婆家回遷到南方,太公和家裡鬧翻了自己退了婚去找太婆,固執的太公提出要麼私奔要麼入贅做人家的上門女婿,逼得太婆家為顧及名聲還是接納了這個上門女婿。
雯雯媽被退了婚,對於家族來說是件恥辱事,那時小,不懂事還拖著鼻涕要找子良哥陪著玩被父親狠狠打一頓,長大了才知道退婚意味著她許配給子良哥,子良哥卻休了她。往日舊習,被退婚的姑娘由此壞了名聲,遠親近鄰的都不願意給提親,雯雯媽就成了老姑娘,後來家裡的光景不好父親得嘮病去世了,小腳母親不久也離世。雯雯媽年紀越來越大被哥嫂說給了一個外鄉來的跛子木匠,四十多歲生下雯雯就難產死了,剩下跛子拉扯個孩子過得十分艱難。
太公帶著太婆回到老家縣城生活時,他打聽到雯雯媽的事,心裡十分愧疚,他想他若當初娶了雯雯媽也許雯雯媽不會落此慘境。太公無法消除內心的愧疚,暗自關注著雯雯,有空就來看跛子木匠,跛子木匠從雯雯媽口中知道些許事情,但他從來沒有怪罪太公什麼,跛子臨終時,托太公照顧他女兒,說這孩子可憐,打小就沒見到自己的媽。
雯雯是個要強的姑娘,十幾年下來,園林的生意做得有模有樣,太公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要出資幫助雯雯,雯雯沒有接受,讓他把錢留著養老。
三年前,太公覺著自己身體越來越不行,他就用積攢的錢在老家盤下一塊地,蓋上三間寬敞的大瓦房,自己還沒計了一個花園,外面的田請雯雯兩口子打理,一年兩萬元做為工錢。
雯雯說,別人都栽樹或種地,什麼來錢搞什麼,老人家卻只讓種花,院落里的小花園是他自己設計的,我老公把老爺子給的工錢也都投進去幫助請工人種花和護理,這不,我老公又去待弄園子去了。高老爺子上個月還去過他的花園呢,還說趕不上種油菜了,說老太太喜歡油菜花,今年7月份就把老太太接過去住,看薰衣草呢,怎麼老爺子沒等到花開就沒了呢。
雯雯啜泣著,老爺子留過一個電話,但說他耳朵不好不常用,也不讓我打,平時他都會一個月上我這來一次,我老公帶他去花園。我們覺著這老爺子這么大年紀也沒個親人照料總是獨來獨往,很是古怪,問他一些家裡情況,他也吱吱唔唔不講,有時聊聊老太太,他說老太太一輩子最喜歡花。這不有一個多月沒來了,薰衣草就要開花了,鄉里有人聯系要搞農家樂,還要納入旅遊觀光點,要談合作的事,我們也當不了家呀,我老公打了幾次電話,一直關機,我還正擔心著呢,畢竟老人家上了年紀。
從花圃回來,雪兒的心裡象壓著一塊石頭。她知道太公致死還背負著深深的自責,太公用盡最大的氣力想給太婆一座花園,實現太婆久久不能忘懷的念想,太公走時有太多的話想說,卻一句都沒說出來。
雪兒沒有和太婆說起她找到雯雯的事,說最近工作太忙,沒時間去,只是查到了聯系方式並通了電話,說雯雯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是經營植物園的。
太婆沒再追問雪兒什麼,精神明顯地好起來,收拾房間的時候還哼著小曲,喝過下午茶,時不時挪下樓看小區的花花草草。
回到家,雪兒問太婆怎麼樣,太婆說精神好著呢,就是最近總是夢著太公,我叫他他也不和我拉話自顧喝茶,我坐在椅子上,突然眼跟前兒的油菜花黃黃的,一浪一浪地晃悠著,那個美呀,我怎麼看怎麼象我小時候的老家……
最近,太婆一陣陣犯糊塗,經常把現實和夢境攪在一起。
雪兒和雯雯兩口子商量,雙休,她們把太婆接到了太公老屋那座花園里住。
太婆坐在一把老木椅上說,我昨天來過這地方,老頭子就坐在這把椅子上喝茶望著我笑哩,我和他拉話他不應聲,他指著田裡的油菜花說,你看花開得正好哩……你太公就是打那油菜花地的小路上走到我門口的,他求我爹應了婚事,跪在院子里打都打不走,犟著哩。嘖嘖,這油菜花咋變成紫色的哩,太婆睜大的眼睛又眯起來,哎喲真是好看吶。
雪兒緊緊握住太婆的手「太婆,您還記得我太公小寶盒裝的花籽嗎,您眼前這一片田裡開著的花叫薰衣草,太公知道您喜歡花,這座花園是他送您的禮物啊。
太婆看著一望無際的花,象絨毯鋪向天邊,風吹過處一浪一浪晃悠著,太婆緩緩地說太公來接我了。
太婆仙逝了,走時一臉的幸福和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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⑸ 媽媽講故事之~姜太公與莊周休妻
我媽冬夜炕頭故事跑偏最嚴重的,是關乎歷史有名的兩個大人物,姜子牙與莊子的~休妻。
當然,休妻的理由大家也都知道,一個紅杏出牆,一個嫌貧愛富,這種對渣女的蔑視與批判,沿著野史和傳說真真兒地被八卦了幾千年。
盡管這樣,在當時愚昧的奴隸與封建社會,也沒見把這兩個女人的問題以點帶面地上升到讓整個社會墮落的層面,也許當時絕大多數的婦女都被男權與小腳統治著,思想活絡、跑偏的那幾個,成不了大氣候。
我媽講這兩個故事時的情緒,是深度鄙視的,這讓我很長時間都不能理解,不就是個傳說嗎,隔條萬里長城和現實也搭不上半點邊兒,幹嘛搞得像有人要撬你牆角似的,它又一點也不妨礙你三觀倍兒正!
唉,後來我才懂得,還不是因為我爸他太帥了,帥氣有才還愛家,格調高的就像是流落民間土牆上的一幅名貴的山水畫般出秀,精貴得很,哪還由得我媽不酸、不愛!
棲於良枝,睿智的媽媽用一生的忠誠與勤勞成就了一段佳緣。
好的三觀,得由雙方成就。
殷商末年,在首都朝歌謀生的姜子牙72歲娶妻,妻子是68歲的黃花大閨女馬氏。
如此高齡再婚,想必是枯樹開花後的抱團取暖,以之後姜子牙的過激反應來推斷,兩人應該是很有感情基礎的,不然就是能掐會算的姜子牙心眼兩瞎。
話說兩人成婚後,在以經商為主流的商朝,沒有其他謀生手段的姜子牙被馬氏逼著做起了生意,然而天人都不遂己願,太公的生意屢做屢敗,導致家境日漸窘迫,於是一向養尊處優的馬氏心生抱怨,兩人也因此時常吵架。
艾瑪!這一地雞毛的婚姻版本是如此地熟悉,古今都一個德行。
到底是誰不行?
後來被馬氏逼得緊了,姜子牙終靠做相士得到了紂王的賞識而得以官薪養家。
之後,好日子過了沒多久,姜子牙看出了紂王的昏庸無度而要棄商轉投西岐,受夠了苦、不想再流離顛簸的馬氏卻堅決不從行,憤慨、傷心之餘的姜子牙說出了一句針對女人的千古惡言~
『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猶自可,最毒婦人心!』
讓你任性讓你作!從此這一個烏雲蓋頂的大黑鍋,讓格局不大、野心卻不小的馬氏背負了兩千多年。
馬氏心灰意冷,主動要求讓姜子牙休了她,這一休,卻休出了命運大反轉,投奔西周的姜子牙終於功成名就,榮歸故里,,,
但凡民間八卦,善有善終、惡有惡報、沉冤得雪的結局才得皆大歡喜,所以拋卻邏輯、迎合類我之炕頭聽眾的八卦心理,野史、傳說才能廣泛傳播得下去,所以安排馬氏反悔求和,遞上老臉去挨無窮無盡的打,大眾才夠意淫得津津有味。
果不其然,姜子牙當眾潑了一盆水讓馬氏收起便原諒她,這便是成語『覆水難收』的出處。
擦!惡心人上升到如此高度,心胸和度量只能用掏耳勺量,我也是醉了!
水往東流,時間無法偷,牆皮剝落,錯過就錯過,一句『東風破』咬著牙也該唱到不回頭,何苦作踐自己又給他人作踐自己的機會呢?這道理,精明如馬氏,怎能不自知!
總之,羞辱難當的馬氏回到家後便懸梁自盡了。
呵呵,由古至今,對於不服從三從四德、挑戰世俗、過分追求自我的女人們,弄死你再踩上幾腳,然後再吐幾口唾沫男人們心理似乎才會平衡些,不然,就好像誰會得了陽痿似的。
名人姜子牙在成功之餘的報復快感平靜後,可曾捫心自省一下,你是否是遇到馬氏以後才開始上進的呢?不然你72歲以前都干什麼呢?沒有馬氏的,就算是功利性質的督促,你是不是會每天泰山一樣穩坐在電腦前,蜘蛛紙牌與鬥地主交叉著洗練大腦、日復一日地守株待兔到油盡燈枯呢?
所有的相愛相殺都是相互的,女人的渣也是在合適的溫床上滋長的,算賬如薅毛,不可以只在一隻羊身上可勁兒薅。
成功也是,姜子牙的軍功章,怎麼著,也應該有馬氏的一半,
君不見,唐僧取得真經的路,有多少妖魔鬼怪捨身在鋪墊。
君不見,寶劍鋒從磨礪出,有多少磨刀石粉身碎骨任蹉跎。
(磨刀石這條有點過~)
總之!渣女與怨婦成就的,豈止只有墮落,還有崛起!
相對於有道德潔癖的姜太公,同樣是休妻,莊子則休出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的大境界。
想那莊周新婚三日便外出求學,這一去就是十年。
(估計是本碩博連讀)。
十年寒窗,不亞於唐僧取經之八十一難,也許莊周成功之~實踐一難的考驗,已展開在他回家的紅塵路上,
果不其然,莊周歸途看見一個婦人對著一座新墳不停地扇風,莊周不解,於是上前詢問,婦人說其剛死的丈夫要求她等自己的墳干透了才可以改嫁,婦人為了快點改嫁,故此迫不及待地給墳扇風。
(此女是不是白骨精的化身呢?誰說『擺渡人』不可以是妖精呢?)
推己達人,莊周想起了自己年輕貌美的嬌妻田氏,心有牽絆,頓時對美妻生出了懷疑之心,此心,佛曰『嗔 怒 痴』。
歸家後的莊周觀察許久,並未發現嬌妻田氏有何不軌之處。
然而由於執念太深、心魔蹉跎,令莊周又進行了一次先裝死,然後化身為小鮮肉極力勾搭田氏、目的是捭闔自己糾結內心的COPYPLAY式的深度試探。
以莊子的才智,,我們完全可以腦補出《星你》《太陽的後裔》般的愛情大片兒來,這樣的深度考驗,我想沒有誰會把持得住,除非非人。
如此,本為良家的田氏的心被攪得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般澎湃,最後為了救小鮮肉,不惜生出劈棺取先夫腦髓救情夫的舉動來。
這真是應了魯迅那句話,自古男人之兩大愛好,拉良家婦女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難道說先哲莊周也不免落了俗套嗎?當然不是。
每一個經典故事高潮部分的那個點往往最具沖擊力,向上是鋪墊、粉飾,向下是抽絲剝繭,水落石出,田氏的劈棺之舉驗證了人性的卑微與膨脹,這巨大的反差,也許正是莊周潛意識里需要的一種錐心的反推力。
我一直覺得有哲學思想的人了不起,任何困難與矛盾都可以作為他們深度思考的助力,開拓無限的邏輯思維、破解意識形態中的各種障礙是他們一生的功課,不成仙即成魔,莊周既是。
我們可以腦洞出這樣一個場景,墨雲翻滾,疾風爆旋,閃電裂空,天地一片混沌,暴雨像天河般泛濫,猛烈地向曠野里的那個搖曳的山神廟傾倒,停棺的廟內空無一人,燭火已熄,,,
然這些情景鋪墊對正待破繭重生的哲人莊周沒個毛用,莊周此刻腦海的小宇宙正在強力反芻 ,似已達到物我兩忘境界,所有信息爆積到一塊被莊周的腦力與心力推動著向質變轉化,階梯次第還是基因鏈旋轉?剝絲抽繭?還是高溫萃取?這質變的狀態只有莊周自知自享,我等凡人若得一二,當合掌感嘆造化不淺。
總之,管他天亮還是天黑,落雨還是初晴,有如卸掉了鎧甲,莊周的思想終於升華出了翅膀,其境界如蝴蝶般輕盈,慧眼一睜,月朗風輕,原來,只是南柯一夢。
生命,不過是自我的一種體驗,杯水溺蟲,海可覆舟,如若精神自由,則宇宙無限、天地逍遙,凡塵俗事、名利情愛,都不過是過眼煙雲,放下,即自在,放開,可遨遊。
你在南方的艷陽里大雪紛飛,我在北方的寒夜裡四季如春,對待渣女背叛的態度,姜太公與莊周的思想境界天差地別。
這樣的心境差距不是誰愛多少的問題,而是,只要境界到了,啥啥我都HOID得住,境界到了,不會譴責他人『最毒婦人心』,境界到了,不會橫指他人墮落,境界到了,我視繁華如夢,無我無求,境界到了,庄生在愛妻去了之後鼓盆而歌。
生死有道,死不過是擺脫了生的痛,體驗過後,幻化到更高境界輪回修行,先我一步體會大千世界另一個維度的風景。大江東去,去就去,江頭還是江尾,同飲一江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生死看透,值當鼓盆而歌,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可放不下的呢?
我只想說,媽媽講故事的炕頭,是我心頭永遠的江湖。